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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稳镇的士绅和客商走近一看,大吃一惊,因为守孝而从未穿过官服的韩老爷竟也换上了官服,正端坐在大堂中心跟新任府台和县太爷谈笑风生。
“卑职服从!”
等世人齐刷刷地跪下,韩秀峰清清嗓子道:“皇上有旨,以在籍丁忧知县伍奎祥防堵着力,赏从五品顶戴,加知州衔!”
潘二暗想除了驱逐新任府台以外明天难不成另有别的丧事,可见营里的勇壮真帮着烧好了水,正号召他们去营房沐浴,干脆不想了。
“小的陈繁华拜见韩老爷,拜访知府大老爷!”
“以在籍丁忧盐课司大使潘长生防堵着力,赏正七品顶戴,加知县衔!”
“听本官说完。”韩秀峰顿了顿,接着道:“大抵方略是以稳定应万变,只要贼匪不招惹我们,我们便按兵不动。可一旦乱起,黔北的百姓定会涌入松坎乃至我川东境内遁藏烽火,谁也不晓得他们中有没有混入贼匪的特工,就算没特工那些既没钱又没亲朋可投奔的流民一样有能够犯上反叛。
新任重庆知府费嘉树挨个帮着把犒赏之物交到世人手中,便跟韩秀峰一道领着世人望着都城方向磕拜。内心却有些酸溜溜的,毕竟能代皇上传旨犒赏,乃至能具折保奏,那是钦差大臣和督抚才有的光荣。
“小的服从!”
“谢府台提携!”
摆在大校场中心的十几桌酒菜是本地士绅和八省贩子掏银子筹措的,韩秀峰领着世人给费嘉树敬酒,费嘉树借花献佛回敬。然后县太爷给韩秀峰敬酒,再给府台敬酒……
“新任府台来了,那杜府台呢?”
“服从!”
伍奎祥喃喃地说:“以工代赈好,只要给那些流民条活路,他们才不会肇事,才不会跟着造反。”
最后是士绅和八省客商,只要来的全有犒赏!
等潘二磕拜完,韩秀峰看了一眼名册,接着道:“以巴县监生陈占魁防堵着力,赏从八品顶戴,加县丞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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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奎祥蓦地认识到这可不但是代皇上传旨犒赏,而是已经具折保奏并获皇上恩准了,仓猝道:“臣伍奎祥领旨,臣伍奎祥谢皇上隆恩!”
“臣伍奎祥(潘长生)恭请圣安!”
“可我传闻一个叫金六的奸夫已经认了罪!”
“费府台刚跟韩老爷说过这案子,阿谁金六不是真凶,而是上了合州胥吏陈老伦的当。他之前犯过别的事,陈老伦跑县牢里去跟他说,只要他认罪,只要他供出跟向氏通奸,就保他不死。”
二人看着托盘里的那些犒赏之物,又聊了一会儿,陈虎走出去躬身道:“禀韩老爷,伍奎祥伍老爷、潘长生潘老爷和各团团首正在校场待命!”
以是本官跟府台商定,如果流民涌入就以工代赈,调集他们疏浚松坎河乃至我川东境内的盗贼河,毕竟该河段是粮饷和商货转运的独一水路。到时候能够会抽调十至十五个团,卖力各河段的巡防。”
韩秀峰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接着道:“以记名都司陈虎防堵着力,赏金鞘牙柄小刀一把;以记名千总葛二小防堵着力,赏鞘牙柄小刀一把;以记名把总陈不慌防堵着力,赏银鞘玉柄小刀一把!”
费嘉树岂能不晓得这是韩秀峰给他的“上马威”,毕竟不是统统人都能上达天听,更不是统统人都有资格代皇上传旨犒赏的。可想到面前这位捐纳出身的记名知府不但是皇上钦赐的色固巴图鲁,传闻真是“天子弟子”,只能拱手道:“能代皇上犒赏,这是嘉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娶了,不但娶了周氏,还让周氏跟金六一道谗谄向氏,李先生一查明来龙去脉,刚代理上合州知州的钱厚德就将一干人全收监了。”伍濬祥顿了顿,又叹道:“听费府台说制台大人晓得以后大发雷霆,说堂堂四川,州、府、道、臬,竟连一桩胡涂案都断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