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嘛。”文祥微微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袁大头袁侍卫你应当听老余说,他和他的家眷就住在内宅,里头有的外头全有,你搬过来以后没甚么事就不消去内宅了。再就是乾清门侍卫恩俊跟王先生是老友,他会常常过来找王先生,如果赶上不消感觉奇特。”
“正四品不是道台吗?”
没想到刚到省馆,就听张馆长说韩四又升官了,由从四品变成了正四品。
“这如何美意义。”
……
“可韩四咋就能做上?”
“哥,你此次如果能中式,将来的宦途必然会比他顺畅!”
“他现现在不是正四品吗,如果外放既能做知府,也能做盐运使司的运同。”
“这么说在吏部,他还是正五品的通政司参议?”
“咋个破格?”
“王先生真会谈笑。”
张之洞正不晓得该如何说,余有福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回身抱着一承担道:“房间在里头,跟我来。”
张之洞年纪虽不大,但文祥跟韩秀峰一样故意与其交友。不是因为他爹和他岳父都是知府,而是因为他童试以第一名得中“案首”,乡试又以第一名得“解元”,如果来年的会试能以第一名得中“会元”,殿试能被皇上点为状元,那就是“三元落第”!
看着弟弟似懂非懂的模样,任禾接着道:“就像刚升任通政使的严大人,早在做通政司副使之前就曾前后代理过广西布政使和湖北布政使。布政使从二品,可他那会儿只是加布政使衔,只是代理。等办完差事奉调回京,却只能做正四品的通政司副使,因为在吏部那儿他仍然只是道员。
“谢大人提示,之洞记下了。”
大清自主国以来就顺治朝的钱棨、嘉庆朝的陈沆和道光朝的陈继昌三人做到了,只如果读书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真能传为千古嘉话。
“这还能有假,”文祥愣住脚步,转头紧盯着他意味深长地说:“孝达,统统以举业为重,别的不消多想。”
……
自从传闻韩四做上“小军机”以后,任禾就认识到这辈子也不成能跟韩四争高低,天然也不会有甚么设法。反倒是任怨多多极少有些不是滋味儿,一回到家就嘟囔道:“这就正四品,今后再见着就得尊称大人!”
“都说了是自个儿人,有甚么不美意义的,”文祥指着天井笑道:“差点忘了跟老弟说,这宅院不是我租的,也不是云清兄租的,而是韩志行租的!租约上是他的名字,房钱也是他垫付的,老弟你是他的客人,我和云清兄天然得帮他给老弟拂尘洗尘。”
“刚才不是说过吗,他简在帝心,圣眷恩隆,皇上正视他,宦途天然比普通的官员顺畅。”
文祥很忙,顾不上客气,开门见山地说:“孝达老弟,重庆会馆我去过,仿佛只要十几间状元房。据老余说本年来京招考的重庆举子又很多,你只能在那儿暂住,说不定过几天就得清算行李给别人腾处所。与其住鱼龙稠浊的堆栈或去租房,不如搬这儿来。这个宅院里外三进,空着十几间房,并且闹中取静,平时也没甚么人来,不会影响你勤奋。”
“那还能如何,论仕进,他的官做得比我大;论财帛,他比我王乃增加。细想起来这酒都应当让他请,我们这些没本领没出息的大可理直气壮吃大户。”
“韩四不一样,他圣眷恩隆,守完制以后只要想接着仕进,皇上不但会赏他个缺,说不定会破格任用。”
“文老爷,这分歧适吧?”
“差未几,不过韩四的正四品顶带是皇上赏的,比用银子捐的要高贵一些。”
这个宅院也很平静,独一让他感觉有些奇特的是,乾清门侍卫恩俊不但不去宫里当差,反而每天往这儿跑;二等侍卫袁大头一样不但不进宫当值,乃至每天呆在内宅不出门;连王乃增都不去武备院点卯,每天不是在听雨轩劈面的日照阁看书,便是出去跟那些个风骚名流吟诗作对,把酒言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