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还很多。”韩秀峰放下茶杯,轻描淡写地说:“七月十一,皇上谕内阁,谕旨中说‘二十七日大祭后除服,以仰体大行皇太后谦抑之怀,怜恤之意,不得不稍从按捺,以示遵守’;十二日又谕内阁,以‘朕不敢以一己之戴德,致违大行皇太后谦冲之大德’为由,传旨皇太后不升太庙,谨升祔奉先殿。”
想到坐这儿光焦急也没用,费二爷换了个话题:“京里有没有动静?”
“曾大人这是树大招风!”
费二爷悄悄心惊,喃喃地说:“于统统礼节,多有疏略之处……如果停顿显百姓身上,真算不得甚么大事。但恭亲王不是浅显百姓,筹办的也不是普通的丧事,大清以孝治天下,百善孝为先,此罪不成谓不大,此名不成谓不恶!”
“胜保呢?”
“迟误就迟误吧,我一个捐纳出身的能做到从四品还想咋样?总不能为了仕进跟对我韩秀峰有提携之恩的肃顺,或跟文祥阿谁老友反目为仇吧?”韩秀峰暗叹口气,又故作轻松地说:“何况想仕进又不必然非得去都城。”
“没用的,不但写了没用,乃至这手札都不能写,他俩真如果斗起来,我孝满以后就上折子奏请留乡终养老母,免得去都城夹在他俩中间摆布难堪。”
“以是王乃增嘴上劝她一起回京,实在内心是乐见其成。”
“文庆文中堂。”韩秀峰摸摸嘴角,接着道:“文祥又升官了,他不是要去天津拆卸蒸汽机吗,皇上就给了他个验收漕粮的差事,回京以后赏正四品顶戴,加道员衔。紧接着又命他襄办大行皇太后的葬仪,估摸着等这差事办完又能升。”
费二爷低声问:“让胡林翼代理湖北巡抚,却不给曾大人个实缺,朝中的那些王公大臣这是何意?”
毕竟妾说白了就是奴婢,而任钰儿是如假包换的官家蜜斯,她爹乃至刚就义没几年,谁如勇敢纳她为妾,就算朝廷不究办也会被士林的吐沫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