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您是说先帝没让恭亲王、桂良大人和文大人赞襄政务,经心辅弼小皇子,就是因为担忧恭亲王会……会揽权。”
……
韩秀峰也感觉肃顺等人这事办的不大气,心想留守都城的王公大臣必然会有设法,洗完脸擦干手坐到饭桌前,端起碗筷问:“另有呢?”
固然终究的成果是“有缘无分”,但任钰儿内心仍然是甜滋滋的,咬了咬嘴唇,噙着泪道:“四哥,这辈子能赶上您,能做您的红颜知己,钰儿已经心对劲足了,岂能再有非分之想。”
“走就走吧,不然我们还得筹办饭菜为他拂尘,还得给他奉上一份程仪。”
“走了?”韩秀峰下认识问。
这么多年,他这是头一次透露心迹!
“皇上命睿亲王仁寿、豫亲王义道、恭亲王奕?、醇郡王奕譞、大学士周祖培、协办大学士户部尚书肃顺、吏部尚书全庆、兵部尚书陈孚恩、工部尚书绵森、右侍郎杜翰,恭理丧仪。命豫亲王义道、恭亲王奕?、大学士周祖培、吏部尚书全庆,仍在京办事。”
“好,您先吃!”
“是啊,以是说有得忙。”
“我们暗里叫小皇子,实在应当叫皇宗子,不过你说得也对,小皇子就是新天子。”
各路统兵大臣、各省将军督抚副都统提镇城守尉,并盛京侍郎、奉天府尹、西北两路将军大臣,及学政织造关差等,均不必奏请前来,致旷职守。各该大臣将军督抚提镇等受皇考深恩,惟当竭诚失职,以期无负委任,不在仪节虚文也,将此通谕知之!”
见任钰儿俏脸通红,韩秀峰认识到让小山东出去分歧适,放下筷子转头道:“在呢,啥事,从速说。”
“统统有劳彦甫兄了。”
这道谕旨是军机处廷寄的,并没有专人来传宣。
“这还能有假。”
“就算肃顺大人帮不上忙,不是另有文大人吗。”
任钰儿赶紧取脱手绢,正筹办擦泪,外头传来一阵短促的马蹄声,紧接着,就闻声小山东在门口道:“四爷,四爷!”
“我有啥好担忧的,”韩秀峰夹了一筷子菜,轻描淡写地说:“前人云一朝天子一朝臣,先帝在时我官运亨通,现现在先帝龙驭宾天,我这官也快做到头了。”
“真的?”
“还真是,行宫那边别说没质料,恐怕连木工都找不着几个。”
“行了,你也跑了一天,早些回房安息吧。”
“您不怕招人非议?”
“我呢,我如何办?”任钰儿忍不住问。
“还得恭迎护送前去热河叩谒梓宫的制台大人。”吴廷栋沉吟道。
“这动静是王老爷派驻在驿站的家人探听到的。”任钰儿坐下道。
“四爷,王老爷差人来禀报,说曹毓英曹大人来了。”
“朕蒙皇考宣宗整天子帱育仁慈,恩勤吩咐。临御之初,仰承圣谕谆谆,以敬天法祖。勤政爱民,奉三忘我,保泰持盈为本。因射中外臣僚,荐举人才,并广开言路,俾大小臣工,各抒所见,以期博采周知,下情罔隐……”
……
大行天子的丧事乃国丧,城内的军民百姓,男去冠缨、女去金饰,素服二十七天,不准祭奠,一百天内不准嫁娶。
“又来了,还让不让人用饭?”
“钰儿,我晓得你担忧我丢官,可你有没有想过,这官如果做下去,是让我帮肃顺对于博川,还是让我帮博川去对于肃顺?”
韩秀峰同恩俊一起巡查完驻扎在密云县城表里的三个营,回到下榻的宅院天气已大黑,任钰儿一边帮着打水给他洗脸洗手,一边低声道:“四哥,傍晚时王老爷差人送来几个下午在驿站探听到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