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峰和费二爷、陈虎等人正在内里边用饭边筹议接下来的路究竟咋走,琴儿和红儿则跟高云峰的老伴儿胡氏在驿站内院的房里吃,黄钟音送的小丫头丁香则坐在炕上喂不好好用饭的小家伙。
“韩大人,这大雪纷飞的,再快也快不到哪儿去。”
韩秀峰站在屋檐下看着漫天大雪,忧心忡忡地说:“我筹算让苏觉明和吴健彰帮着买两百杆自来火鸟枪和五千斤火药铅子儿,请薛焕、刘存厚安排些人从速设法送归去。故乡不承平,他俩身为四川人不能坐视不睬。”
杜兴远深觉得然,不无恋慕地说:“他还真是简在帝心,圣眷恩隆!”
想到故乡那路,费二爷感觉韩秀峰的话有必然事理,可想想又忍不住问:“志行,买那么多洋枪和火药铅子要很多银子,苏觉明和薛焕、刘存厚有那么多银子吗?”
现在桐梓有奸民犯上反叛,谁也不晓得那些奸民会不会跟粤匪一样乱窜,如果窜入重庆府治下的各州县,并且跟粤匪一样裹挟百姓越做越大,结果将不堪假想。
外头是大雪纷飞,但这儿是京西官道的首要驿站,云、贵、川、山西、陕西乃至甘肃、西藏、新疆等地的奏折公文不会因为下雪就不通报,驿丞看着费二爷刚从褡裢里取出的两锭银子,装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说:“那下官先想想体例,看能不能帮大人您把这些信从速寄都城去。”
不过这些话杜兴远只能放在内心,不敢当着道台大人面说出来的。
“你自个儿掏腰包?”
琴儿晓得她虽千里迢迢从江苏赶到直隶嫁给陈虎,但那会儿是坐船,并且到达天津以后又有人接,没走过现在如许的路,放下碗浅笑着解释道:“之前那些车夫脚夫是在直隶雇的,人家既想赶着归去过年,对山西的路也不熟,以是到了山西我们得重新雇。”
就在琴儿嘴上说得很轻松而究竟上内心却很担忧很惊骇之时,韩秀峰已决定就在这儿歇脚,就在这儿过年,等老婆把肚子里的娃生下来再说。
“你家老太爷走得真不是时候,让你遭这么大罪。”
曹澍钟虽跟曾国藩是同年,但作为处所官员他跟湖南巡抚骆秉章一样不但愿治下冒出个插手处所政务的团练大臣,可想到段大章之前说过的关于韩四的那些事,又无法地说:“都说曾国藩官运亨通,道光二十三年大考二品级一名,被擢升为翰林院侍讲。道光二十七年朝廷大考二等,再度蒙恩,又连升五级,破格升任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十年七升,升迁之快创下汉进士之最。
“虎哥,买不着我们可自个儿打,又不是没枪!”陈不慌禁不住笑道。
曹澍钟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被阿谁荣雨田给气胡涂了,差点忘了这事。”
“二爷,给余老弟拿五十两。”
“四爷,要写甚么您说,我帮你执笔。”高云峰低声道。
费二爷反应过来,想想竟喃喃地说:“如果向帅晓得,我估摸着向帅也不会坐视不睬。”
“奉求了。”
与此同时,韩秀峰一行沿京西官道刚进入山西地界,刚到达山西乐平县的柏平驿。
韩秀峰指指案子上刚封好口的手札,意味深长地说:“我晓得你不是阿谁意义,但也不能让你白帮手。”
“嫂子,照您这么说再往前走,我们还得雇几次车夫脚夫,还得换几次车?”
“这是最快的了。”
……
再想到江津、璧山的那几团民勇不但粮饷不敷,乃至连像样的兵器都没几件,驰援璧山、江津的那几百绿营兵更是不堪大用,杜兴远还是忍不住说:“禀大人,据下官所知璧山、江津的那些团练,因为团费的事没少向璧山县和江津县提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