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些了,你从速归去算算,现现在只剩下这么点兵,天然用不着那么多赋税,把多出的赋税造个册呈报导署。夏汛将至,河上到处需求赋税,我们这儿多出那么多,吴大人必然很欢畅。”
“他一个小小的协办守备倒是掀不起啥风波,但他叔父不但深得惠亲王和僧王正视,并且圣眷正浓,上个月刚赐号绰尔欢巴图鲁,前不久又钦加都统衔。”
“张起鸿也去山东?”
“骗您做啥,”韩秀峰笑了笑,又夸大道:“说了您或许不信,我巴不得皇上把剩下的兵和那些在阵前效力的兵也全调走,部下没兵了也就没那些烦苦衷。”
几个戈什哈半跪下来行了一礼,旋即翻身上马奔驰而去。
顾德辉走了不大会儿,竟又陪着一个熟谙得不能再熟谙的人去而复返。
韩秀峰下认识问:“阿精嘎不但被打了一顿军棍还丢了差事,挟恨在心,可又拿我没辙,因而勾引他叔绵洵,让他叔绵洵去求僧王乃至惠亲王从我这儿调兵,想给我来个釜底抽薪?”
“有你的启事,一样有他的启事,他虽圣眷恩隆可在朝中树敌太多,京里的那些王公和宗室几近被他获咎了个遍。”
“嗻!”
伍肇龄本就有话要跟韩秀峰说,也转头道:“公文送到了,你们几个从速去营务处找陈老爷,拿到回执从速回京复命。”
从都城风尘仆仆赶来的伍肇龄,从身后牵马的戈什哈手中接过一份盖有兵部大印的信袋,递上来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皇上要用你河营了。”
……
“我觉得你不晓得呢,”伍肇龄轻叹口气,接着道:“惠亲王是督办防剿的大将军,统领健锐、火器、前锋、护军、巡捕诸营,及察哈尔,哲里木、卓索图、昭乌达东诸盟的马队,连僧王和胜保都要听瑞亲王号令,惠亲王奏请从河营调兵皇上天然恩准,肃顺大人也不好反对。”
“明白就好,”伍肇龄深吸口气,接着道:“另有件事你估计还不晓得,倬云兄上了告病折,祈求致仕回籍,皇上恩准了。”
“有这事,他咋了?”
“您担忧我心灰意冷,担忧我跟段大人一样上告病折?”
伍肇龄能了解韩秀峰此时现在的表情,毕竟没有段大章提携就他的明天,俄然愣住脚步,紧盯着他道:“志行,实在我来固安既是受肃顺大人之托,也是受永洸和博文划一乡之托。倬云兄致仕回籍自有倬云兄的事理,他为官这么多年,思乡之情能够了解,你才做了几年官,你本年才多大,可不能跟他学!”
“好啦好啦,这事转头再说,先去办差吧。”
“段大人还真是拿得起放得下。”韩秀峰苦笑道。
“有人说闲话,肃顺大人顶不住了?”
“崧生兄,您又不是头一天认得我,我本就是个没出息的……”
“真没有?”
韩秀峰仓猝把锄头交给幺妹儿,迎上去问:“崧生兄,您咋来了?”
“不但是我担忧,永洸和博文他们也担忧,乃至连肃顺大人都担忧你犯浑。你我既然入仕为官,哪能总一帆风顺,受点波折再普通不过。何况现现在只是从河营调八百兵,谁也没惩罚你,更没夺你的职。”
看着伍肇龄很当真很严厉的模样,韩秀峰不由笑道:“崧生兄,您想哪儿去了!调八百兵罢了,那些兵本就不是我韩四的,而是朝廷的,是皇上的。不管您信不信,我真没放在心上。”
韩秀峰一边表示葛二小率剩下的兄弟回营,一边凝重地说:“亦香兄,实不相瞒营里的这点产业我韩秀峰真不在乎,我担忧的是去山东的那些弟兄如果……要返来不了几个,你我将来如何跟处所上的那些士绅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