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掌柜。”
“晓得就好。”御史正深思参劾的折子如何拟,懒得再理睬他。
“大头当爹了,哈哈哈!”
别的官员去衙署办理公事叫“上衙门”,唯有军机处例外,军机章京入值不叫“上衙门”而叫“上班”。军机处的上班进有定时、退有定规,不像六部各衙司官“上衙门”那么自在,更不像有些冷衙闲曹,长年不上衙门也无人过问。
“这么快就有信儿了!”恩俊倍感不测。
“小的哪敢迟误您‘上班’,以是这一起是紧赶慢赶,您瞧瞧小的这一身汗,连马背上都是汗……”
恩俊很清楚费二爷不但是韩老爷的幕友,更是韩老爷的长辈,现在也是韩老爷家的总管,执长辈之礼躬身作了一揖,这才兴冲冲跑回书肆。
“曹老爷,到了,小的服侍您下车。”
“曹大人且留步。”
费二爷走过来看着内宅笑道:“翠花生了,你早上刚走她就喊肚子疼,我们从速让老余去找接生婆,成果接生婆还没到她就把娃给生下来了,你说这娃生得快不快。”
曹毓英穿上靴子,钻出马车,正想嘉奖一句,鲜明发明天气已大亮。再看看四周那熟谙得不能再熟谙的风景,神采立马变了:“这不是圆明园吗,你怎把爷送这儿来了!”
跟等待已久的冯小宝打了个号召,钻进马车一边换衣裳一边笑问:“小宝,阿谁车夫是从哪儿找的,可不成靠?”
“对不住,本官正忙着呢!”
“谢了,”曹毓英暗骂了一句,转头拱手道:“就算老弟不参奏,本官一样会上折子请罪。”
“一块儿赶七八年车了,他买头一匹马时小的还给他凑过分子。”车夫撩起帘子,一边同曹家人一起服侍曹毓英上车,一边又对劲地说:“曹老爷,您别看小的这车旧,可里头的被褥满是新置的,拢共置了三床,隔三五天小的就换下来让婆娘拆洗,洁净着呢,不信您闻闻,一点味儿也没有!”
“既然晓得忙,为何不早点来?”御史反问了一句,一边高低打量着他,一边冷冷地说:“在宫禁以内,竟慌镇静张,衣冠不整,成何体统?”
“你认得陈二,你们是一块儿的?”
“本来的阿谁车夫呢?”恩俊想想又问道。
冯小宝牵着马笑道:“禀二掌柜,那是我表哥,您说可不成靠?”
车夫吓了一跳,一边擦着汗一边苦着脸谨慎翼翼地问:“曹老爷,您不是要来军机处‘上班’吗?听之前拉过的那些‘小军机’老爷说,畴前头宫门出来就是军机处值房,小的来过好多次,不会错的。”
“这些是早上刚接的折子,这些是皇上命草拟的谕旨,从速拿去看看吧。”
“小的先帮您把帘子系好,这风沙也太大了,可不能把老爷您冻着。”
“我嫂子生了,生了个令媛,刚才烧的水不敷用,我还得去烧锅水。”
“到了,这么快!”
“去吧,敖老爷和敖夫人顿时到,我得在这儿恭候。”
“真不能通融?”
“这差事办得不错,转头爷有赏。”
“您老先在这儿盯着,我畴昔瞧瞧。”
入冬以后的都城,不但风沙大,并且特别冷。
“以是说论通报动静,那些个大票号真比兵部邮传快速。”
“您是说陈二吧,陈二的车坏了。”
“哪个嫂子?”恩俊喃喃地问。
……
“他之前赶过,厥后改行给镖局走镖了,上个月刚返来,传闻过两天又得去山西。您放一百个心,都城这么大,我表哥又不常常返来,姓曹的想找着他没那么轻易。”
“他想生个男娃,好给他袁家传宗接代,成果是个女娃,你说他能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