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慎之去福建做典史是假，去帮志行刺探夷情是真？”余青槐禁不住问。
顾院长听胡涂了，禁不住问：“郭大人，这本《贼情集要》有何说道？”
“布政使……布政使满是代理的，也是三天两端换。何俊你晓得的，一会儿代理江宁布政使、一会儿代理江苏布政使，一会儿又代理江宁按察使，刚走的阿谁江国霖到任前，他还代理过几天两淮盐运使。听人说除了被撤职逮问的杨订婚和在江宁城里就义的祁宿藻，这几年实授的江苏布政使和江宁布政使几近全没到过任。”
“郭大人真会谈笑，韩老爷收谁的炭敬也不敢收您的。”
郭沛霖晓得他后天一早就要去上海，干脆打发他去找梁九，看着他拜别的背影，想想又笑道：“这就做上‘小军机’了，难不成我还得给他筹办份炭敬？”
“愿做别人不肯意做的，他这个‘小军机’也算实至名归。”
明天刚收到制台衙门公文正筹算移驻泰州的郭沛霖，见顾谨言返来了一样大吃一惊，听完顾谨言的禀报，看完韩秀峰让顾谨言捎来的信和一本《贼情集要》，不由笑道：“调任通政司参议，还做上了‘小军机’，真是有些让人不测！”
“那现在的布政使是谁？”
顾谨言欣喜若狂，仓猝躬身称谢。
折腾了近一天，好不轻易靠到港只逗留了不到一炷香工夫，等顾谨言带着任钰儿和连儿一下船，等繁华、王贵生和周长春等人帮他们把行李奉登陆，船老迈就嚷嚷着从速走，恐怕涨潮以后停顿走不了。
顾谨言不想听他发牢骚，禁不住问：“景爷，我刚才见郭大人正在清算行李，说是筹算移驻泰州，究竟如何回事，是不是有了新的差事？”
上了岸，顾谨言本觉得只要找到盐课司衙门派在这儿收渔税的税吏，就能雇到船先去找新任角斜场盐课司大使潘长生，再请潘长生送他们三人去海安。
“禀郭大人，韩老爷说要不是受张先生这本《贼情集要》的开导，他也想不到跟皇上求现现在这差事，更做不上小军机。”
“让郭大人接着代理两淮盐运使？”
“这么说我姐夫这会儿已经到了上海？”
“是够乱的，你们说说大大小小百十个衙门都乱成如许，这乱如何平？”想到陆大明和梁六都是郭大人的亲信，景华又弥补了一句：“幸亏我们这儿有郭大人坐镇，淮中淮南各场只是遭了点灾，不像别的处所正印官走马灯似地换个不断，的确乱成了一锅粥。”
“景爷，您现在不是挺好的吗，郭大人对您那么正视！”
“再就是我明天一早就得回泰州，海安这边只能仰仗二位，赈灾之事交给别人不放心，也只能仰仗二位了。”
不等郭沛霖开口，顾谨言就忍不住笑道：“去做典史是真，去刺探夷情也是真。”
……
侄子刚去直隶没两个月竟返来了，顾院长和余青槐大吃一惊，等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顾院长不但松下口气，并且欢畅得合不拢嘴，一边让家人从速回家报喜，一边同余青槐一道领着顾谨言去凤山拜见郭大人。任钰儿拜见完顾院长和余青槐，则带着连儿直接去运盐河南岸找余三姑。
成果转了一圈发明曾经很热烈的渔村已经见不着几间屋子了，大大小小的渔船不但残破不堪，乃至被冲到了岸上。
“郭大人放心，我们毫不能跟别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