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安丰场的弶港,还是角斜场的老坝港,包含栟茶场的洋口港,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港口船埠,只是几个有几十户渔民聚居的小渔港。因为淮水经年累月的冲积,海边又构成了一片片东西长达几里乃至几十里的泥滩,不熟谙这一带潮汐和航道的船很难靠港。
上了岸,顾谨言本觉得只要找到盐课司衙门派在这儿收渔税的税吏,就能雇到船先去找新任角斜场盐课司大使潘长生,再请潘长生送他们三人去海安。
“郭大人言重了,这些本就是我平分内之事,何况义仓里头的那些粮本就是大人您这两年未雨绸缪存下的。”
郭沛霖晓得他后天一早就要去上海,干脆打发他去找梁九,看着他拜别的背影,想想又笑道:“这就做上‘小军机’了,难不成我还得给他筹办份炭敬?”
“顾院长,有您老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至于栟茶场,我转头差人去找如皋县;富安场和安丰场,我命韩宸去找东台县。这气候是越来越冷,得从速开粥场,只要能熬过这个夏季就好了。”
“郭大人对我是挺好的,可总呆在这儿没意义。”
“满朝文武,没人情愿跟洋人打交道,志行情愿,皇上天然会委以重担。”郭沛霖笑了笑,又看着恭恭敬敬站在一边的顾谨言道:“要不是志行跟皇上求到这么个差事,慎之也做不上这典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