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凤仪宫，辰子戚低头亲了一口衣领处冒头的小红鸟，在前面蹦蹦跳跳地走。
“好吧，七哥。”辰子墨顺服道。
“小王八蛋，你是不是做甚么负苦衷了？”常娥拽拽他的耳朵。
“就是……程婕妤常常打辰子墨，他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辰子戚有些忿忿地挥了挥手中的点心，“还不给他饭吃。”
“……”好好的氛围都给粉碎了，辰子戚抱住小毛球，做了个鬼脸跑开了。
天子在外游用时，各门派献上的女人，不过是贡品玩物，大多是不会获得名分的，程家想当然会献个不值钱的庶女。素心宗向来以公道仁善自夸，做出这等没脸的事来，天然要讳饰一二，赔偿程家。这个赔偿，就是收这名被献上的女子为徒。
皇后用带着精美绿松石戒指的手指，一下一下敲打着面前的卷宗。
辰子墨缓缓点了点头，如果娘亲活着，必然不会像程嘉珍那般对他。擦干眼泪，黑蛋的目光反倒比之前有神采了：“以是，我不是个，连娘亲都会讨厌的人。”
“二皇兄，你如何了？”辰子戚缩了缩脖子，怯怯地看他。
“你别哭了，起码阿谁恶女人，并不是你娘亲。”辰子戚也不晓得如何安抚他，只能拍拍他的肩膀。
如何会叫嘉珍呢？
第三十一章本相
“谢二皇兄，这份恩典，我记下了。”黑蛋说话很慢，让人感觉特别可托。
“如果本宫没有猜错，程家是杀了真正的程嘉瑶，把去素心宗的机遇，给了程嘉珍，”皇后皱起眉头，她出身王谢，看不惯这些蝇营狗苟，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欺君罔上，还这般肆无顾忌，真觉得别人都不晓得吗？”
归去以后，辰子戚抱着常娥好久都不放手。
程家还真的有程嘉瑶和程嘉珍两个女子。程嘉珍是家主程骥的嫡女，正妻所生的掌上明珠。而阿谁被献给皇上的程嘉瑶，则是家主二弟的庶女。
辰子戚把获得的动静奉告了辰子墨，辰子墨当时就红了眼。
过了两日，辰子戚又去找二皇子，求他帮手查查程嘉瑶跌落的阿谁山崖。
“你是我弟弟。”辰子墨改正道。
固然现在天下各处都有江湖门派，大多数处所也都被门派所控，但各地还是有官府的。统统人的姓名、籍贯都会登记造册，存亡嫁娶处所衙门里也有记录。
万物皆天然，不过是民气庞大，才形成了人间百态。小红鸟把吹乱的毛毛甩正，啄了啄辰子戚的鬓角，“啾啾”叫了两声。
“这是桂花糕，加了酥皮。”二皇子让人给他装了一盒酥皮桂花糕，又塞给他一些猫眼石弹珠，叮咛他有空过来玩。
这边黑蛋获得了答案，那边皇后还没有获得对劲的成果。眼看着就要除夕了，天子问起除夕家宴的事。
“会不会是六皇子听岔了？”皇后还是感觉有些匪夷所思，当初接皇妃回宫的时候，但是金吾卫去查了又查的，何况各门派献上的女子，都是有记录的。
“哎！”辰子戚非常对劲，“七哥”这个名字好，一听就是个狠角色。
“如果能查到，我叫黑蛋也给你做小弟。”辰子戚拍拍胸脯道。
辰子戚听了二皇子的转述，回到清云宫，发楞了好久。
“嘉珍？”二皇子微微蹙眉，当初新皇妃进宫的时候，他跟着皇后看过名册，阿谁程婕妤因为是素心宗的人，还特别留意了一下。当时皇后说，素心宗的人这一辈都以素为名，这女子入门之前定然是叫程甚么瑶的，现在竟连入宫也不改回本名，真是忘本。
“嗯，本宫会叫人去查的，至于虐打一事，也会叫人去办。你不要插手，听到了吗？”皇后叮咛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