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公主满脸不甘道:“小十一和小十二都能随行前去,本宫凭甚不能去?”
阿娇学着刘彻的风俗性行动,耸了耸肩,摊动手反问道:“你想让我如何说?”
长安西郊,刘彻领着虎贲和羽林卫,加上诸曹辅兵,将将三万骑,踏上了平坦宽广的京武大道。
南宫公主则是挤眉弄眼,只道她是为脱身而随口扯谎。
束发礼上,汉帝刘启倒是费事,连替自家儿子用緫带束发的工夫都免了,直接把刘彻平常戴的那顶紫金束发冠往他早已自行梳好的发髻上一套,插上簪子便算完事。
刘彻在为两小操心费心,皇亲苑里的阳信公主也不轻省,左手拉着南宫公主的袍袖,右手拽住阿娇的胳膊,不让她们拜别。
若以此以为汉人皆不剃头,倒是后代之人的错误。
刘彻望着两个小屁孩儿垂垂消逝在火线军列中,不由点头发笑,等他们吃足苦头,就晓得从戎兵戈不是闹着玩的了。
刘寄满脸忧色,一旁的刘越亦是满眼等候,硬着头皮道:“皇兄,我……”
虽说刘彻早已本色束发,但礼法还是要遵守的,流程也还是要走的。
阳信公主出言呵叱道:“太子出巡武威乃是军务,你俩跟着闹腾甚么?”
翌日凌晨,没能入宫观礼的朝臣们皆是群情纷繁,猜想着太子殿下束发礼的场面。见得老宗正刘通面色不善,他们也不敢出言扣问,只能暗自测度是否出了甚么岔子。
还谈甚么束发礼?
仓素对太子殿下向来是绝对从命,毫不游移的拱手领命,便即领着刘越和刘寄辞职而去。
阿娇唇角微勾,扭头冲拽着她的阳信公主潋滟一笑,娇嗔道:“表姊拽便拽了,何必使那么大的手劲,我这胳膊应是青紫了。”
他们很想见地见地,羽林卫使出那些擒拿搏杀之术时是多么狠辣凌厉,只可惜教官们从未尽力脱手,只道学员们没资格让他们破钞更多的力量。
“你也一同去吧。”
待得寺人宣群臣入殿,他们见得高居御座的汉帝刘启时,更是讶异不已,心道本日是刮得哪股邪风,天子竟然亲身临朝了?
古语有言:身材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愈是如此,学员们对奥秘的羽林卫就愈是心生神驰。
刘寄刚离京时髦是镇静不已,骑马赶了半天路,却已有些发蔫,满脸百无聊赖的神情。他的脾气与生母王皃姁颇像,新奇劲来得快去得更快,
行完束发礼后,刘启命宫人摆了筵席,摆了场小小家宴,让来宾们吃饱喝足后就辞职出宫。
她早猜到这两人如果得知太子出巡之事需求闹腾,故而待她们刚下女学,便独自接来阳信公主府,让下人将门窗死死关牢,方才极其委宛的将此事奉告她们。
刘彻见状,笑着打趣道:“怎的,烦了?此时悔怨还来得及,孤王让郎戍卫送你回长安。”
大汉孩童九岁前经常剃头,女童以细绳系辫,额前垂发经常修剪,不使盖眉;男童则干脆剃去大半,只将囟门近旁的头发留下,久而久之鬌便深垂下来,谓之髫,故此时的孩童谓之垂髫之年。
直到闻得掌印寺人孙全宣读圣旨,诏令太子刘彻率虎贲与羽林两校前去武威城巡查军务,马上出发时,朝臣们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天子临朝,本来太子殿下已然离京了。
阳信公主忙是松开她的胳膊,面色讪讪的问道:“你真不会为此事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