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随便对付几下,打不赢便逃的悲观心态,他们先是碰到了匈奴的小队游骑,数以万计的乌桓骑射簇拥而上,将百余匈奴人尽数围歼。
或许我今后能成为乌桓真正的王者,乌桓王!
“总之毁灭的是伊稚斜的从属部族,划一你单于庭的部众,老子才懒得去管!”
正因存着这等念想,伊稚斜虽明知军臣单于操纵他管束左贤王,却毫无牢骚,不但将王庭驻在漠南草原的中部,更是紧邻乌桓山脉四周的左贤王属地。
蒲月下旬,宋远再度执节出使乌桓诸部,诏令乌桓贵族出兵挞伐匈奴左谷蠡王伊稚斜。
十五万打三千,成果不言而喻,又是轻松全歼。
大买卖啊!
这就是匈奴铁骑么?
杀啊!
待得乌桓贵族们达到被攻陷的左谷蠡王庭,得知此等光辉战绩时,皆是惊呆了。
谁家男儿情愿戴绿帽子,还足足戴了近百年,叔可忍,婶都忍不了啊!
汉商们比乌桓人还要狂暴,现在大汉境内的精干仆从早非昔年的代价,足足涨到了每头两万钱。
又碰到数队匈奴游骑,再度围歼。
阴山横贯东西,峰峦叠起的山脉从河套西北直至燕北,连绵两千余里,山南雨量丰沛,适合耕耘,山北则是水草富强的漠南草原。
“已杀了近千匈奴人,再多杀些便可归去处大汉使臣交差了。”
王庭沦陷了!
整整月余,漠南草原中部和东南部的诸多匈奴诸部地被乌桓骑射尽皆肃除,十余万匈奴牧民惨遭烧杀掳掠。
乌桓贵族们眼睛突然大亮,听闻伊稚斜那杀神跑漠北蹛林去了,莫非王庭里只剩下老弱妇孺?
自冒顿单于完整击败东胡各族,乌桓部族便困居乌桓山脉,缺铁少盐,他们哪来的马刀,哪来的铁制箭头,哪来的盐和精料豢养战马啊?
尤是巴鲁统领的赤勃部,打从出兵之初,便从未存有阳奉阴违的筹算,皆是冲锋在前,攻陷王庭的恰是赤勃部。
巴鲁如是想。
便在巴鲁心心念念想要成为乌桓王者时,在河西走廊东侧咽喉的武威城外,某位匈奴王者看着面前尽数翻开的数十个木匣,急怒交集高低,生生喷出口血雾来。
两天,仅仅两天时候,驻守王庭的两万匈奴铁骑惨遭围歼,他们至死都不敢信赖,忍耐匈奴欺侮近百年的乌桓人怎敢攻击王庭。
“嗯,就伤了几个,看来以多打少,应当是能赢的。”
左贤王如是想,便也如是做。
乌桓贵族们如是想,大着胆量推动了十余里。
左贤王虽对麾下的十余万匈奴铁骑信心满满,却不想和乌桓人硬抗,凭白耗损本身气力,教军臣单于坐收渔翁之利。
左贤王、右贤王、左谷蠡王、右谷蠡王合称“四角”,贵于其他匈奴诸王。
乌桓人憨直,汉商随便拿数百钱的货色便能换到一头仆从,押送回内郡,就是足足二十倍的暴利,可还了得么?
关中俚语有言,人狂没功德,狗狂挨砖头。
遇着匈奴的大队马队了,也不好立马逃命,总要做做模样的,先上吧!
无数的珠玉,牲口和仆从,换来了多量粮草和兵械,大汉使臣宋远手持天子圣旨,又接到太子殿下的密信,毫不吝于对巴鲁及其赤勃部的犒赏,汉军将士汰换下来的兵械源源不竭的往赤勃部运送。
两万汉骑,堵在狭长的漠南中部,足足杀了大半个月,硬是半个俘虏不留,直把云中塞外杀得赤色盈野,会聚成无数红褐色的涓涓细流,来年的牧草怕是会长得比往年要富强很多。
公然如史籍记录,伊稚斜是个莽的,却也实在彪悍武勇,不然岂能凭麾下戋戋六万铁骑逼得坐拥十余万精锐骑射的左贤王忍气吞声,不敢越雷池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