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存着这等念想,伊稚斜虽明知军臣单于操纵他管束左贤王,却毫无牢骚,不但将王庭驻在漠南草原的中部,更是紧邻乌桓山脉四周的左贤王属地。
匈奴左贤王近年与军臣单于愈发不对于,且本年春季的蹛林大会在单于庭停止,左贤王又不傻,天然不会巴巴跑到军臣单于的地盘去插手,不然难道将自个的脑袋伸出去让人砍么?
乌桓贵族们眼睛突然大亮,听闻伊稚斜那杀神跑漠北蹛林去了,莫非王庭里只剩下老弱妇孺?
尤是自臣服大汉后,乌桓各部用牲口和外相从边市调换回盐铁等货色,他们才鲜明惊觉,过往给匈奴的那些进贡是多么值钱,如果尽数拿来与汉人互换,早特么设备出数十万精锐骑射,将匈奴人完整干翻了!
过往趾高气昂,自夸战无不堪,以一当百的匈奴马队?
各大边郡的官府更是知心,汉商会买很多仆从不是么,干脆开常平仓,遵循时价把往年的陈粮尽数卖给他们,免得把仆从饿死了。
至于越冬所需的粮草和牲口,只要出兵逼迫东边的鲜卑和挹娄以及在北海南畔游牧的丁令,让这些外族多多进贡,也好赡养匈奴左部的数十万匈奴族人。
两天,仅仅两天时候,驻守王庭的两万匈奴铁骑惨遭围歼,他们至死都不敢信赖,忍耐匈奴欺侮近百年的乌桓人怎敢攻击王庭。
乌桓人憨直,汉商随便拿数百钱的货色便能换到一头仆从,押送回内郡,就是足足二十倍的暴利,可还了得么?
无数的珠玉,牲口和仆从,换来了多量粮草和兵械,大汉使臣宋远手持天子圣旨,又接到太子殿下的密信,毫不吝于对巴鲁及其赤勃部的犒赏,汉军将士汰换下来的兵械源源不竭的往赤勃部运送。
蒲月下旬,宋远再度执节出使乌桓诸部,诏令乌桓贵族出兵挞伐匈奴左谷蠡王伊稚斜。
便在巴鲁心心念念想要成为乌桓王者时,在河西走廊东侧咽喉的武威城外,某位匈奴王者看着面前尽数翻开的数十个木匣,急怒交集高低,生生喷出口血雾来。
汉商们比乌桓人还要狂暴,现在大汉境内的精干仆从早非昔年的代价,足足涨到了每头两万钱。
“……”
抱着随便对付几下,打不赢便逃的悲观心态,他们先是碰到了匈奴的小队游骑,数以万计的乌桓骑射簇拥而上,将百余匈奴人尽数围歼。
多量的珠玉外相,大群的牲口战马,这特么都是过往从咱乌桓各部抢来的啊!
六月间,漠南草原从西至东,数以十万计的匈奴人惨遭血洗,匈奴的驻牧地被一一打扫。广袤的草原上除却盈野尸身,再不见半个匈奴人,便连豢养的牲口都被劫掠殆尽。
自冒顿单于完整击败东胡各族,乌桓部族便困居乌桓山脉,缺铁少盐,他们哪来的马刀,哪来的铁制箭头,哪来的盐和精料豢养战马啊?
整整月余,漠南草原中部和东南部的诸多匈奴诸部地被乌桓骑射尽皆肃除,十余万匈奴牧民惨遭烧杀掳掠。
或许我今后能成为乌桓真正的王者,乌桓王!
燕北长城外的匈奴游牧部落纷繁惨遭血洗,幸运逃脱的诸多部落却不敢北上左贤王的属地,十余万乌桓骑射已然杀红了眼,哪顾得上辩白那边乃是匈奴左部的地界,见到匈奴人便猖獗追杀,不完整剿除毫不罢休。
喜的是单于庭在漠南的权势被大大减弱,军臣单于的威望也必将蒙受重创;忧的是乌桓各部竟能征募到如此浩繁的精锐骑射,已成为匈奴左部的大患。
诸多匈奴部落只得往西边逃命,岂料刚逃到云中塞外,又撞上了正自打扫漠南中西部草原匈奴驻牧地的云中都尉苏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