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陇西,北地,安宁的诸多关塞皆已闭城,右贤王即便入得雍凉之地,也没法入塞,诸位便无需操心啦。
匈奴诸将的好战情感愈发高涨,尤是当匈奴将士们尽皆得知王庭沦陷的动静后,全部匈奴大营顿时炸开了锅。
分润战利品之时,另有底气与旁的将领争夺么?
匈奴右贤王的属地曾涵盖雍凉之地,祁连山北乃至西域东北部,可谓域界广袤,从属部族浩繁,其麾下兵员的来源亦是驳杂。除了右贤王的两万亲卫骑营乃是栾提王族的部众,其他将士皆出自诸多从属部族。
偏生窦太后尚在甘泉宫,皇后和馆陶公主分娩之前,她怕是不会回返长乐宫的,窦浚即便再想抱怨告状,也不敢等闲分开长安城啊。
此时不好生交友,更待何时?
“大王,撤兵吧!”
亦在这日,安静多日的大汉朝堂再度热烈起来。
大汉安夷将军公孙歂和安北将军史惕率三万汉骑出城,却并未冒然追击匈奴雄师,只与断后的五千匈奴骑射来回拉扯,决计周旋。
或许,再也看不到那巍峨的贺兰山,湛蓝的扎萨克湖,只不知埋骨他乡的匈奴人还可否回归长生天,与妻儿们重新团聚?
遵循史籍记录,汉武帝虽是获得了对匈作战的庞大胜利,却也未并未真正肃除匈奴这个北方大患。武帝身后,汉匈之间又是打打停停的折腾了百余年,直到东汉和帝刘肇兵发漠北,将北匈奴完整击溃,方告闭幕。
干脆让李广背黑锅吧,归正攻陷匈奴右部王庭的功绩实在太大,他不背锅谁背锅?
对匈奴部族而言,气力意味着职位,意味着话语权,意味着统统。
那如果鼓吹出去,大汉百姓怕是会戳着他们的脊梁骨痛声唾骂,名声还要不要了?晚节还保不保了?身后的家属此后还想不想在大汉混了?
朝臣们闻言,皆是立马噤声,免得被扣上殿前无状的罪名。
三公显是早已晓得此事,九卿即便先前未曾晓得,此时也盘算主张临时不往里搅合,待看清情势再说。
殿内群臣见太子殿下端是理直气壮,只觉事理虽说得通,但总感到有些别扭。
“撤兵之时,留下五千骑射断后,免得汉骑出城追击。”
面如金纸的右贤王缓缓展开眼,浑浊的双眼望着帐顶垂下的那些五彩绸束,皆是他的阏氏亲手编织而成。
因而乎,大汉朝堂重归调和,权抢先前甚么事都没产生。
“殿下,乌桓各部出兵征讨匈奴左谷蠹王庭之事,为何臣等皆不晓得?”
故此,主和派朝臣的担忧并非全无事理,尤是他们并不晓得大汉此时真正的气力。
先前的攻入城中的四千精锐马队伤亡惨痛,能安然撤回的不敷半数,足足丧失了两千余骑啊!
现在武威城中有八千虎贲马队,八千胡骑,两万中垒轻骑,两万余步兵,万余汉民,十余万仆从,四周另有卑禾候的数万羌骑,父皇还诏令陇西都尉冯远率万余陇西马队驰援……
汉军不会如此等闲放本王撤回王庭的,回途定是杀机重重。
即便右贤王论功行赏,但拿到手的战利品,没有充足的气力,真能保住么?
民贼之名,谁也不敢担,谁也担不起!
换而言之,匈奴军队实为部族联军,尤以匈奴右部为甚。
昔年高祖刘邦能将西楚霸王逼得自刎乌江,算得上兵强马壮,身边另有萧何,张良,周勃等一众贤臣良将。
难不成声讨天子妄动兵戈?
匈奴和大汉的军制甚是分歧,匈奴兵士大多来自分歧的部族,且多由其族长亲身率领,归附在匈奴诸王帐下,为之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