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二十里夔门,入了巫县,便是幽深娟秀的大峡。百里峡江迂回盘曲,故而水势稍缓,且两岸奇峰嵯峨连缀,烟云氤氲环绕,风景清幽之极。”
齐山抚掌大笑,豪放道:“复家主这般利落,小子也非鄙吝之人,本年的万石精铁便依复家主开的代价,我替家中几位叔祖应下了。不过此事万不成让旁的孔家人晓得,尤是嫡支长房。”
“罢了!”
歌姬早非雏儿,惯知讨男人欢心,装出害羞带怯的小模样给齐山斟酒赔罪,将酒盏送到他的唇边。
舟楫之上,卓文君望着江心那座横截江流的庞大孤石,不由感慨连连。
卓文君猎奇道:“爹爹,从鱼复到巴东的江道都是这般艰险么?”
卓文君瞧着老父亲那满脸严峻的神采,轻笑着欣喜道:“爹爹固然放心,女儿晓得轻重的。”
“我南阳孔氏富甲天下,族叔孔理为丞相司直,族兄孔仅更是以弱冠之年,执掌平准府司。莯姬能做本公子的侍妾,乃是她天大的福分,有甚么委曲的?”
复襄却不料外,显是早有预感,那几个故乡伙若只想如往年般卖精铁,随便派个亲信管事来便好,何必让这小子亲身登门。
“公子息怒,是奴婢的错,奴婢给公子赔罪啦。”
他尽数敛去先前的轻浮,肃容道:“复家主莫要曲解,几位叔祖的意义是想卖些冶铁作坊,工匠,乃至是……会打造某些好物件的大匠作!”
卓天孙富甲蜀中,偌大的家业更是遍及大汉各郡县,不时便会外出打理巡查,乘船经大江东出巴蜀自非初次,亦是感慨道。
端坐首席的老者抚须笑道:“孔贤侄若瞧着莯姬扎眼,老夫便将她赠与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