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姬故作羞怯状,心下倒是苦笑,实不知该如何作答,她可做不得自个的主。
歌姬似拒还迎的娇嗔道:“孔公子……”
老者自是笑着应下:“那是天然。”
复襄摆了摆手,心中不免有些生不逢时的悲惨。
是夜,复府内宅。
“出得二十里夔门,入了巫县,便是幽深娟秀的大峡。百里峡江迂回盘曲,故而水势稍缓,且两岸奇峰嵯峨连缀,烟云氤氲环绕,风景清幽之极。”
“罢了!”
卓文君遗憾道:“诶,可惜要从巴东转陆路,北上汉中,前去长安,若不然还能去秭归看看。”
老者顿时沉下脸,出言呵叱道:“滚下去!”
复襄本想叮咛莯姬扶他去配房安息,好生服侍,岂料他部下的侍从却执意把他带回秭归城内的馆驿。复襄也只得让莯姬也跟了去,免得自家侄儿犯浑,不舍得将她送人,生生误了大事。
老者面色稍霁,大笑道:“哈哈,孔贤侄莫要曲解,只因莯姬自幼入得我复府,我这侄儿便将她当作妹子对待,唯恐她会受委曲,方才急着发话。”
复襄却不料外,显是早有预感,那几个故乡伙若只想如往年般卖精铁,随便派个亲信管事来便好,何必让这小子亲身登门。
老者还未答话,与齐山对坐侧席的中年男人便是急道:“叔父,莯姬她……”
“滟滪回澜千百转,神鱼方知复秭归。”
传闻战国末年时,楚国屈原受奸臣谗谄,遭贬官放逐,他悲忿至极,又闻得楚都已被秦军攻占,故自投汨水而亡。
“幸亏入了秋,大江不似夏季汛期那般水势急怒,这滟滪堆也已暴露江面少量,不然还真不敢从鱼复县过江关,入夔门。”
近两年南阳郡闹出这么些大事,复襄本来正心焦今后再买不到精铁,却不料这孔山竟会带着孔氏族老的信物登门拜访。
但对自夸为项氏嫡裔的项复而言,要去接管刘汉的封赏,改项姓刘,无异于天大的热诚,他从未放弃复国复兴的执念。
歌姬早非雏儿,惯知讨男人欢心,装出害羞带怯的小模样给齐山斟酒赔罪,将酒盏送到他的唇边。
复襄还未说完,复五爷已是跪倒在地,决然道:“侄儿知错,请叔父惩罚!”
齐山撇撇嘴,还是搂着莯姬,伸出魔爪在她的丰腴上揉捏的几把,坏笑道:“小妖精,你说是也不是?”
“我南阳孔氏富甲天下,族叔孔理为丞相司直,族兄孔仅更是以弱冠之年,执掌平准府司。莯姬能做本公子的侍妾,乃是她天大的福分,有甚么委曲的?”
便在卓文君为不能去往秭归遗憾时,羽林左监齐山正在秭归县郊的复氏大宅畅怀痛饮,怀里搂着个坦肩露背的妖娆歌姬,将右手伸进她的亵衣内不竭摩挲。
多年来,南阳孔氏那几位族老没少瞒着家主孔余暗里贩售精铁,秭归复氏便是个大买家,席上这老者恰是复氏家主复襄。
“此话当真?”
齐山抚掌大笑,豪放道:“复家主这般利落,小子也非鄙吝之人,本年的万石精铁便依复家主开的代价,我替家中几位叔祖应下了。不过此事万不成让旁的孔家人晓得,尤是嫡支长房。”
卓天孙虽是培养出个大才女,自个却非文人雅士,哪会在乎甚么屈原故里的名头,唯恐自家女儿读书读迂了,犯那伤春悲秋的酸腐病,忙是劝道:“既是接了懿旨和敕书,还是早早进京到差的好。”
“公子息怒,是奴婢的错,奴婢给公子赔罪啦。”
“哼!老夫半生竭经心力,只为毁灭刘邦那贼子窃去的江山,复我楚项。不管何人,若胆敢因一己私心,坏我族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