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乌桓精锐虽是尽数出山,但留在山中的老弱妇孺足以自保,在峻岭密林间,匈奴铁骑想抓住自幼生善于山中的乌桓人,无异于痴人说梦。
公孙歂全速赶路时,漠南草原东部已是杀声盈野。
世人亦是颌首,若匈奴左部蒙受这等重创,数年内绝对难以规复元气,又岂敢再度发兵来犯?
他不但不会让乌桓呈现真正的王者,更是打着那些乌桓骑射的主张,毕竟公孙歂麾下的八千胡骑还是太少,需得扩编才是,免得华侈了公孙歂的将帅之才。
乌桓贵族们皆是颌首认同,他们心中对匈奴还是非常害怕的,此番若非逼不得已,也不会出兵迎战。
六月间,公孙歂向前来到差的秦广交代完武威诸般事件,便在月黑风高之夜,率麾下八千胡骑纵马出城,进入河西走廊。
兵贵精,不贵多。
忽都眉宇紧皱,游移道:“这未免过分……匈奴左部王庭远在数千里以外,可不似左谷蠹王庭……”
刘彻亦秉承了天子老爹的思路,虎贲和羽林即将扩编,那胡骑的兵员也需增加,但不成再增加匈奴将士的比例,乌桓骑射倒是合宜。
入得蒲月,兴建年余的武威城连续完工了城垣,府衙及囤兵大营等首要修建,已动手构筑城内的配套建物,及连接焉支山和腾格里大漠的数百里关墙。
汉帝刘启的旨意却大是出乎群臣料想,着秦广除五原太守,改任武威太守,从北地郡和安宁郡各抽调五万边军,由秦广节制,屯驻武威城;着安北将军史惕率两万中垒轻骑前去河湟谷地,与陇西都尉冯远统领的万余陇西郡马队共同驻守兴建中的西宁城;着卑禾候瓦素各率麾下羌骑尽力征讨祁连山南麓的月氏和诸羌。
宋远顿了顿,复又叮嘱道:“届时你等万不成入彀,只需尽量分离兵力,令各路乌桓将士遇着大队匈奴铁骑便逃,遇着匈奴部落便屠,待得杀累了,抢够了,再自行撤回漠南。”
“妙啊!”
此等修建进度超乎统统人的预感,连太子刘彻都没想到用黏浆土筑城会如此省时省力。
乌桓各部尊忽都为大首级,由其率领二十万乌桓骑射西出乌桓山脉,迎战左贤王麾下的十五万匈奴铁骑。
或许是因武威城周边便可当场开采出料姜石和石炭,节流了大量的运力,抑或是因中原民族自古就是不成理喻的修建狂魔,汉人监工们押着十余万外族仆从日夜赶工的原因。
忽都细心聆听,将之服膺在心,不住点头应是。
公孙歂身具匈奴血脉,也不宜率领汉将。
“诸位怕是曲解本使之意,并非是要你等攻陷左部王庭,而是在追击之时将沿途的匈奴驻牧地尽皆肃除。”
“甚么叫凭白送命?他们是为你乌桓的后代子孙豁出性命抵抗匈奴!”
宋远见帐內的乌桓贵族们皆是眼放绿光,满脸迫不及待的神情,心下自是暗喜。
宋远自是晓得他们的心机,不由点头轻笑道:“诸位想想,若能像先前血洗漠南草原般,将匈奴左部下地的匈奴牧民尽皆搏斗殆尽,今后匈奴左贤王再想发兵南下,要花多少工夫才备得齐所需的粮草和牲口?”
远在长安城的太子刘彻接到宋远传讯,得知诸事顺利,不由抚掌大笑。
“你等追至狼居胥山四周,再分出大股骑射四周烧杀劫掠,即便匈奴左贤王觉悟过来,也定然不敢等闲分兵去保护其从属部族,而会想尽体例与你乌桓雄师决斗。”
宋远环顾帐內世人,涓滴不粉饰眼中的鄙夷之意,冷声道:“奇谋乃是诡道,可一不成再,首重的还是气力。若你乌桓不趁此良机减弱匈奴左部的气力,待左贤王罢兵北返,想出应对之策后再次发兵来犯,必然做足筹办,你等还能抵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