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对乌桓贵族们如是道。
只要不竭派游骑扰乱匈奴左部下地,使其没法等闲向漠南草原运送粮草牲口,匈奴雄师撑不了多久的。
笑话!
只是如何能让乌桓骑射心甘甘心的被收编,还需费些心机。
太子刘彻高居御座,见得掌印寺人宣读完圣旨后,朝臣们皆是暴露恍然之色,心中不由好笑。
宋远自是晓得他们的心机,不由点头轻笑道:“诸位想想,若能像先前血洗漠南草原般,将匈奴左部下地的匈奴牧民尽皆搏斗殆尽,今后匈奴左贤王再想发兵南下,要花多少工夫才备得齐所需的粮草和牲口?”
“诸位怕是曲解本使之意,并非是要你等攻陷左部王庭,而是在追击之时将沿途的匈奴驻牧地尽皆肃除。”
幸亏不需收编太多,约莫有个六七千骑,让胡骑凑足十五个曲部的一万五千骑便可。
他不但不会让乌桓呈现真正的王者,更是打着那些乌桓骑射的主张,毕竟公孙歂麾下的八千胡骑还是太少,需得扩编才是,免得华侈了公孙歂的将帅之才。
大汉君臣不由对已动手兴建的西宁城更多几分等候,待得两城及周边关墙尽皆完工,紧紧扼守住河西走廊和河湟谷地,大汉西陲便可稳如盘石。
大汉的胡骑将士,来源多为归降的匈奴人和义渠出身的胡人,不宜与汉人混编成军,免得将士间因习性分歧而生出纷争,平增费事。
忽都眉宇紧皱,游移道:“这未免过分……匈奴左部王庭远在数千里以外,可不似左谷蠹王庭……”
此时乌桓精锐虽是尽数出山,但留在山中的老弱妇孺足以自保,在峻岭密林间,匈奴铁骑想抓住自幼生善于山中的乌桓人,无异于痴人说梦。
宋远顿了顿,复又叮嘱道:“届时你等万不成入彀,只需尽量分离兵力,令各路乌桓将士遇着大队匈奴铁骑便逃,遇着匈奴部落便屠,待得杀累了,抢够了,再自行撤回漠南。”
忽都为首的乌桓贵族们皆是眼神大亮,心道汉人果是擅于兵法策画,怪不得近年对匈奴连战连捷。
朝廷设立胡骑的本意,本就是想让其与正统汉军完整区隔,到得汉帝刘启即位,更是重用公孙氏的族长公孙昆邪,很有以此制衡诸多汉将的意味。
马背上的公孙歂神采飞扬,全无半分为别人做嫁的愤激,他是个识时务的,此番捞了个阴安候的爵位,得以阴安县为食邑,已是大赚,另有甚么不满足的。
兵贵精,不贵多。
“妙啊!”
昔年冒顿单于多么放肆,都不敢踏足乌桓山半步,不然乌桓人早就被其完整灭族了,焉能繁衍至今。
朝臣们讶异之余,却也能了解天子的顾虑,毕竟公孙氏出身匈奴,实在不宜将公孙歂任用为边郡太守,守备大汉边疆,还是汉将比较可靠。
至于肉里有没有毒,要真正吃过才会晓得。
刘彻亦秉承了天子老爹的思路,虎贲和羽林即将扩编,那胡骑的兵员也需增加,但不成再增加匈奴将士的比例,乌桓骑射倒是合宜。
报酬财死,鸟为食亡。
匈奴左贤王若真受此等大辱,定不会善罢甘休,指不定会舔着脸,破钞庞大代价向其他匈奴王者借兵,甚或与左谷蠹王伊稚斜联手复仇也并非全无能够。
入得蒲月,兴建年余的武威城连续完工了城垣,府衙及囤兵大营等首要修建,已动手构筑城内的配套建物,及连接焉支山和腾格里大漠的数百里关墙。
此等修建进度超乎统统人的预感,连太子刘彻都没想到用黏浆土筑城会如此省时省力。
一道封王的圣旨,一枚乌桓王金印,就能获得这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