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劫夺虽能腰缠万贯,但唯有浴血疆场,方是军中男儿建功立业,加官进爵的独一起子。
周佘忙道:“你且说说那总舵主的事。”
他又将两个听话的水匪头子任命为鹰坛主和犬坛主,由两人共同执掌鹰犬坛,在淮水下流立寨,打扫从九江光临淮的淮水中下流河段。
“怕个甚,且我何时说过要占有这北辰堰?”
他们自号淝陵豪杰,不但从未扰乱百姓,更频频向衣食无着的孤寡老幼者布施财帛,说是劫富济贫。
都贼曹显是也知这传闻忒不靠谱,刚才若非周佘诘问,他本是不想禀报的。
洪泽往东百余里,便是邗沟入淮处,一座东西向的拦水堤坝横桓于邗沟水道之上,两侧的堤岸四周多有屋舍营帐,真小我声鼓噪。
“费那力量建水寨何为?”
“近万山贼?”
公孙贺将那三千水匪尽数打散后,重新混编,组建成为鹰犬坛。
“回禀坛主,此处埝口确乃春秋时吴王夫差所设,至今已稀有百年之久。昔年夫差欲引大江之水入淮,却又因邗沟底高,淮河底低,为防邗沟水尽泄入淮,影响航运,故于沟、河相接处设埝,蓄高水位,又便于军队和商旅盘坝换船入淮,故而这北辰堰便愈发昌隆。”
白虎坛主撇撇嘴,意有所指道:“不是有这现成的北辰堰么?”
都贼曹踌躇半晌,方才答道:“部属听到的皆是传闻,不知是真是假。据传那总舵主麾下不但有两千淝陵水匪,更有近万山贼,占有虎头山,号绿林豪杰。”
白虎坛主摇点头,笑道:“岂止劫夺一番,是要来回劫夺好几番,敌来我走,敌退我追,再来乘机围点打援,指不定还能捞到很多粮草和财贿。”
据淝陵周边的百姓传言,淝陵豪杰皆是仗义任侠之人,最看不得恃强凌弱,为富不仁者,凡是路遇不平,必会脱手逞凶除恶,扶助老弱。
周佘也有自个的策画,对于淝陵水匪搏斗本地犯警豪强的做法,他实在是乐见其成的。
蔡堂主端是半知半解,只能猜出个大抵。
半月前,公孙贺已收到刘彻的鹞鹰传讯,信中详细讲授了此后的运营和安插。
蔡堂主几乎吓懵了,忙是劝道:“坛主,我已派人刺探过了,这北辰堰看似不受官府正视,实则是有人暗中把临淮郡的官吏都办理过的,如果我们将之占有,官府怕是会出兵的。”
“淝陵水匪尚算循分,未见扰乱平常百姓,便暂不急着出兵剿除。你且持续让麾下的诸贼曹持续暗中刺探,若再查出些详情便速来报我。”
淮南安刘安在九江运营多年,权势盘根错节,本地豪强相互勾搭,对官府的政令多是阳奉阴违。但只淝陵水匪呈现后,很多豪强惨遭搏斗,只得向官府乞助,使周佘得以加快掌控九江的各级官吏和军政大权。
没过几日,他便收到了都贼曹的回报。
何况那淝陵水匪诡异得紧,自半年前开水泊立水寨,便打出替天行道的灯号,向来只劫夺豪商富商的货船,抑或剿除兼并别的水匪寨子。
戋戋两千水匪,一郡太守真若想出兵剿除,算不很多难。
淝陵由四十余座山岳叠嶂而成,峰峦叠翠,山势险要,端是易守难攻,故而九江太守周佘暂未筹算派都尉率郡兵剿除占有淝陵的水匪寨子。
蔡堂主恍然道:“坛主是想劫夺一番,便尽速撤走?”
念及至此,他不由生出招安的心机,遣了亲卫首级都贼曹去细细刺探淝陵水匪的秘闻和过往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