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连连摆手,笑:“若连这都顾虑不到,本官岂不是白吃了朝廷数十年的军粮?”
将士们纷繁放下系在马背上的弓弩,抽出马刀和战戟,大声呼喝着冲进城门。
噗噗噗!
他们从马厩牵出早已备好的战马,纷繁打马出府,只留下后院那满地的尸首。
“我是羽林卫,跟我去匈奴人的左营!”
李广捻须笑道,端是成竹在胸。
早已束装待发的三万细柳将士纷繁翻身上马,在各自部曲军候的带领下,缓缓打马出林。
见得落日已完整沉入贺兰山麓,他咧开大嘴,无声而笑,抬手掰了掰脖子,收回咔嗒一声脆响,听的身边的仓素眼角阵阵抽搐,唯恐大汉主帅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是被自个掰断了脖子。
“杀!杀!杀!”
城外残剩的细柳将士将近两万人,目睹破城的功绩拿不到手,又无数敏捷入城杀敌,正自心焦如焚,却闻得主帅公布了诛绝令,那另有甚么说的,抢人头去。
李广望着敞开的宫门,横刀立马,久久不语。
李广和仓素在亲卫骑营的保护下,缓缓入城,来到已被汉军将士攻占的王宫前。
李广扬眉道:“自不会忘,本官会亲手将那些首级尽数硝制好,免得天热,腐得早,他认不出人来!”
下得城头,他们在火伴的策应下,按着早已打算好的撤退线路,敏捷躲入一处匈奴贵族的宅邸,纷繁脱了匈奴兵士的服饰,换上汉军甲胄,免得待会被杀红了眼的细柳将士误伤。
羽林卫们回到城门四周,见得新入城的中军部曲便是在前带路,杀向匈奴马队驻扎的营地。
待行至胡杨林的西北端,见得林木垂垂稀少,李广便传令再度憩息。多量游骑标兵尽数撒了出去,凡是见得匈奴人入林,尽数射杀,不得留半个活口。
李广哈哈大笑:“那倒是,如果如我大汉境内那些坚城深池,莫说三万细柳精骑,便是五万八万,怕都攻不下来,更遑论奇袭了。”
汉军将领们见得已然破城,己方又占尽上风,自是不肯和擅使弓箭的匈奴人打巷战,纷繁命令道。
再不走还不被人剁成肉泥?
匈奴人千万没推测,他们眼中的禁地却成为大汉细柳精骑最好的保护,自拂晓时分从东面悄悄潜入胡杨林深处,李广便命麾下将士当场憩息。
仓素疾声道:“太守,匈奴人发明了,可全速前行!”
贺兰山脉与腾格里大漠交界处,尽是植被稀少的戈壁荒漠,绿洲屈指可数。
很多将领高喝道,匈奴人在墙头内侧并未设有城垛,城头的匈奴兵士毫无遮挡,的确就是活生生的箭靶。
……
仓素不由颌首:“还是太守想得全面。”
火线的大队细柳将士则是摆开雁行大阵,好像大雁缓缓展翅,数十个方阵刹时化为羽翼,在平坦的阵势上伸展开来,侧翼延展数里,将拦在火线的匈奴游骑拍飞,淹没入滚滚大水当中。
便在这时,火线的天涯蓦地腾起数道亮光,仓素晓得,那是羽林卫特制的火箭,此番进军更是向细柳营的标兵游骑发放了很多。
多量标兵游骑在雄师的火线和侧翼浪荡,查探周遭十里的任何风吹草动。
雄师又安然前行走了半晌,李广已能从望远镜中看到模糊的火光。
仓素轻扬马鞭,笑道:“若非如此,那王庭也不会只随便修了圈低矮的黄土围墙,用来反对平常野兽倒还合宜,倒是挡不住的我大汉的虎狼之师啊。”
“半夜时分最是合宜,为保持马力,到得那王庭应已丑时,恰是匈奴人熟睡之时,月色又不似拂晓般暗淡,尤是合适夜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