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自是大喜过望,这间隔远比他们先前预算的百余里短了很多,在保持马力的环境下,一个时候足矣。
下得城头,他们在火伴的策应下,按着早已打算好的撤退线路,敏捷躲入一处匈奴贵族的宅邸,纷繁脱了匈奴兵士的服饰,换上汉军甲胄,免得待会被杀红了眼的细柳将士误伤。
战鼓擂响,穿透性极强的金铁交击声划破夜空。
“墙头,墙头,都给我射下来!”
李广捻须笑道,端是成竹在胸。
半晌后,他翻身上马,一步步踏入这匈奴右部的王庭,沉声道:“传令屠城,全军随便掳掠,三今后,放火焚了这城!”
早已束装待发的三万细柳将士纷繁翻身上马,在各自部曲军候的带领下,缓缓打马出林。
匈奴右部王庭的百里开外却有一处大湖,本地人称之为扎萨克湖,意即王的湖泊,只因湖畔那广袤富强的胡杨林,乃是右贤王独属的射猎地,亦被视为禁地。
便在这时,火线的天涯蓦地腾起数道亮光,仓素晓得,那是羽林卫特制的火箭,此番进军更是向细柳营的标兵游骑发放了很多。
不需将领们多做批示,数十个偌大的方阵自行缓缓构成,最为精锐的前锋骑营更是摆出的锋矢阵,随时都可将马速提到极致,率先冲锋。
仓素不由颌首:“还是太守想得全面。”
再不走还不被人剁成肉泥?
汉六十一年,六月廿六,立秋。
“杀!杀!杀!”
贺兰山脉与腾格里大漠交界处,尽是植被稀少的戈壁荒漠,绿洲屈指可数。
仓素稍稍掉队半步,跟在他身后,轻笑道:“太守莫忘了将右贤王那些妻儿的首级尽数给他送去,好歹给他留个念想。”
半夜时分,悄但是至。
“传令,后军及摆布两翼不必入城,尽力剿杀周遭百里内的匈奴部族,不管男女老幼,诛绝!”
很多将领高喝道,匈奴人在墙头内侧并未设有城垛,城头的匈奴兵士毫无遮挡,的确就是活生生的箭靶。
匈奴人千万没推测,他们眼中的禁地却成为大汉细柳精骑最好的保护,自拂晓时分从东面悄悄潜入胡杨林深处,李广便命麾下将士当场憩息。
李广哈哈大笑:“那倒是,如果如我大汉境内那些坚城深池,莫说三万细柳精骑,便是五万八万,怕都攻不下来,更遑论奇袭了。”
李广见得前锋骑营和中军已然全数入城,足以对付城中那两万余毫无防备的匈奴骑射,下了马的匈奴人,在披坚执锐的大汉铁骑面前,跟残余有甚么别离?
降落的战鼓敲响,声音不大,乃是传令手鼓,鼓点并不麋集,将士们皆是缓缓策马前行。
仓素复又问道:“太守筹算何时进兵?”
两万汉骑闻得金鼓号令,顿时像绽放的花朵,从匈奴的右部王城向四周敏捷撒开,吼怒而起,杀声震天!
李广扬眉道:“自不会忘,本官会亲手将那些首级尽数硝制好,免得天热,腐得早,他认不出人来!”
“用弩箭!”
李广望着敞开的宫门,横刀立马,久久不语。
汉军将领们见得已然破城,己方又占尽上风,自是不肯和擅使弓箭的匈奴人打巷战,纷繁命令道。
不待汉军将士们反应过来,城头便传出一阵孔殷的大声喊叫,倒是最熟谙的汉话,“快进城,快进城,我们是羽林卫!”
李广骑在顿时,莫名生出几分感慨,感喟道;“匈奴人向来四周劫掠,怕是从未想过会有本日吧?”
“放火!”
李广连连摆手,笑:“若连这都顾虑不到,本官岂不是白吃了朝廷数十年的军粮?”
前锋骑营的主将自是晓得羽林卫的存在,不再踌躇迟疑,挥动马刀,大声喝道:“进城,杀!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