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自幼宠溺的亲侄女,为个男人如此折腾,刘彻实也非常不爽的,自家好白菜被猪拱也就罢了,若那猪还不乐意,不将它宰体味气,都算刘彻开恩了。
待得马屿辞职而去,太子刘沐再忍不住,出言替族姊向父皇讨情。
公报私仇?
莫要说甚么“朕即国度”的堂皇大义,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久居高位的元老重臣在新帝即位时多是不肯放弃既得好处的。
刘彻虽是而立之年,或许尚能活大半辈子,然有鉴于自家儿子的心性,他并不筹算在帝位上赖到死,待得大哥力弱,还是该学着自家父皇般提早禅位,助他把握朝堂,扶他坐稳帝位。
可惜这儿子太“诚恳”,便连将来的从龙之臣都要他这当爹的早早安排安妥,甚么李陵,苏武,霍去病,张笃,刘典……文臣武将都早早筹办齐备了。
“……”
刘彻摇点头,苦口婆心的持续指导道:“何况此番宗正府乃顺从朕的谕示奖惩于她,你却可从中讨得情面,若你再办好她与裴虎之事,让她得偿夙愿,她必对你戴德戴德,今后会更加忠心帮手与你。”
或许他们会经心帮手刘沐,然刘沐想要如当今刘彻对其如指臂使,无疑是难上加难了。
刘征臣终归是女儿身,不宜悠长羁押在虎帐中,且为天家颜面及她的名誉,此事不成让太多人晓得。
“征臣自幼聪明,本日鲁莽行事,不过是那裴虎迁调仓促,她欲去见他讨个说法,若那裴虎真是偶然于她,依着她的脾气,应不会持续胶葛,反会完整放下。”
目睹自家傻儿子悟性太差,刘彻干脆毫不讳饰的将心中策画说了出来,听得刘沐两眼圆瞪,半晌回不过神来。
他日刘沐担当帝位,依着他的脾气和城府,怕是要如史上汉武帝般急着掌权亲政,直接硬刚元老重臣的,若无所谓的从龙之臣倚为臂助,必会引得朝局动乱。
刘彻顷刻笑意尽敛,冷冷道:“若真如此,那裴虎也就不宜留在京畿了,免得让征臣今后再赶上,早早远调边疆为好。”
刘彻唇角微勾,淡淡笑道:“何来办砸之说,依朕看来,你此举甚是妥当。”
皇室实业名下的财产愈发庞大的,触及诸多首要行当,刘彻镇得住刘氏贵爵,不代表刘假今后镇得住,更怕莽直的他将来被人蒙蔽忽悠,让皇室实业完整掌控国度的命脉。
两世为人的刘彻,实已活了六十多个年初,对很多事早已看淡,如果自家傻儿子能再机警些,能再天纵贤明些,早早禅位也没甚么大不了的。
天家自古多薄凉,非是天家之人本性薄情寡恩,而是发展环境和情势使然,是有其必定性和需求性的。
“笨拙!”
“征臣现下愈是各式难求,他日成过后才会愈发珍惜,对你也就愈发戴德,若朕直接下旨赐婚,你又如何能讨得情面?”
刘彻剑眉微扬,沉声呵叱道:“帝皇与平常百姓有何分歧,皆有生老病死,长命百岁已属不易,遑论万寿无疆,何况人有朝夕祸福,朕虽体格健旺,然难保无有急症,有道是病来如山崩,指不定甚么时候就见了阎王。”
人总得留些时候为本身而活,好歹分开长安,去看看本身打造的强大大汉,看看中原的绚丽国土。
“办砸?”
一辈子若都只为争权夺利,那未免也过分哀思了。
张骞,公孙贺,李当户,东郭咸阳,孔仅……
“以上御下者,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不成一味施恩靠近,要晓得恩威并施,尤是征臣自幼娇纵,言行多有孟浪无状之处,现下让她多吃些苦头,多作磨砺,今后才会慎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