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外邦使臣见闻此等景象,皆是深自感慨,汉人对天家崇拜若斯,实非外邦之福。
太子殿下在黄埔军学辛苦练习时,他那不靠谱的母后倒是欢实得紧,盖因今岁天子刘彻带着自家婆娘前去终南山北麓的皇苑避暑。
老诚恳实向汉廷交纳什一税,让属民向汉廷服什一役,就能安安稳稳的享用繁华繁华,即便不得整军经武,却也不消忧心被邻国进犯,也不怕海内贵族造反,毕竟没有汉廷的敕令,西域诸国的国君就不得受封,私行称王者,举族诛绝!
倒非他们不爱国,更不是想叛国投奔大汉,只因他们本国的君臣亦多是这般设法,大汉征服西域已足足十二载,传承长远的西域大国早已尽数毁灭,取而代之的是百余城邦小国,各国国君皆是在汉廷搀扶下才得以登基的。
西域诸国的属民倒是对此喜闻乐见,若能吃饱穿暖,谁特么愿去参军参军,西域诸国非是大汉,西域胡兵更不似汉军,若非出身贵族,鲜少能靠军功加官进爵的。
精美的武备,优渥的军饷,剽悍武勇的铁血军魂,公道完美的夸奖和抚恤轨制,再加上百姓的崇拜钦慕,才气支撑起攻无不克的百战雄师,付与汉军将士勇往无前的力量。
如此大的阵仗,即便再轻车简从,也没摆出甚么天子仪仗,还是轰动了沿途官民,尤是沥青大道上的商观光人,闻得要给帝后让道,忙是纷繁退到路沿,齐齐拜伏在地,山呼万岁,以迎圣驾。
太子殿下如果下水后,却再上不来,他们的身家性命也就算完整交代了。
在诸多外邦使臣中,倒是西域诸国的使臣过得最为安闲,启事无他,早已认清了本身职位,以大汉藩属之臣自居了。
外邦兴衰存亡,皆系汉帝一念之间,怎能不领他们这些使臣噤若寒蝉?
即便在这炎炎骄阳下,亦是让人脊背直冒盗汗。
刘氏后辈们倒是分歧,多年暑训下来,自幼便是如此的他们早已风俗,除却偶尔哀嚎悲叹两句,端是大家活蹦乱跳,尤是每当练习结束,便是纷繁冲到黄埔军学内的野生湖畔,脱下衣裳就往水里跳。
有孕在身的泰安公主已随太上皇和太后前去渭北甘泉宫,驸马桑弘羊也获准随行,遵循诸多往例,估摸着在泰安公主分娩产子前,太上皇和太后是不会摆驾回京了。
向来护短的太子刘沐倒是嬉笑旁观,虽有些幸灾乐祸,刘典对他却也没甚抱怨,若非有刘沐在场,只怕族兄族弟们连他的亵裤都要扒下的。
即便是武风昌隆的大汉,在未面对亡国灭种之祸的承平光阴,天子刘彻也极难要求汉军将士无欲无求的为国捐躯,毕竟这实在是有违人道的。
熙熙攘攘皆为利来,熙熙攘攘皆为利往。
黄埔军学,视同军中,向来不必拘泥礼数,打着赤膊的粗暴男人到处可见,即便是常日温文儒雅之人,想要融入这环境,也会不自发的变糙,很糙很糙。
乘氏侯刘买及其夫人楋跋子亦是随行,毕竟楋跋子与皇后和诸位公主皆是好闺蜜,彼其间的干系倒是比刘彻和刘买这对族兄弟要来得密切很多。
这些曾为质子的国君,见地过大汉的强大,又自幼受汉人教养,以说汉话,书汉隶,着汉服,行汉礼为荣,多是心向大汉的,不会更不敢生出半分异心,起码在大汉国力仍旧强大之时,在西域诸国没人敢不识时务的作死。
太子刘沐可不似刘典般“娘气”,大咧咧的脱下短襟武服,暴露长年熬炼出的精实身躯,噗通就往湖里跳,每到此时,在公开远远盯着的内卫和暗卫们皆是神经紧绷,直到太子殿下从水里冒了头,才是长疏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