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闻言,多是目瞪口呆。
目睹诛绝匈奴,尽洗昔日国耻的机遇就在面前,太子殿下如何不似昨日般神情激越了?
“入得军学后,多与你十一皇叔参议军略,用心策划如何挞伐漠北匈奴,以待今后!”
在诸多大臣的讶异和不甘下,天子刘彻颌首认同了太子的观点,以为应暂缓出兵,任匈奴持续内哄,待其真正杀得伤筋动骨,汉廷再做计算不迟。
“此番如果得竞全功,大王必也能得觅汉侯,到时或能如我公孙祖辈般,好生为大汉尽忠极力,后代子孙亦能得享世代繁华的。”
“你明岁虽才虚年十四,然预学课业皆已习罢,无妨提早晋入黄埔军学,多延揽些有将帅之才之人,觉得今后臂助,不必忌讳太多,凡是不涉详细军政,为父这点襟怀还是有的!”
“军臣单于虽是我伯父,却一定肯认我这侄儿啊。”
“哦?为何不急?”
“为了儿臣?”
刘沐忙是应诺,点头哈腰的傻乐不已,像极了刘彻宿世养得那只傻二哈。
汉帝之谋,何其深远,何其毒也?
“能想出那番说辞,倒还不算太蠢。”
刘彻毫不粉饰的坦言道:“帝皇声望愈重,民望愈高,后继之君就愈是难为,如果脾气随和脆弱,或许勉强能做个守成之君,然依你这等脾气,他日即位,若不得臣民至心敬佩,你甘心么?”
人类从骨子里,就是崇尚强者,喜好争斗的残暴物种,想要得万民敬佩,帝皇武功不成少,武功更不成少!
公孙氏本就出身匈奴,郎中令齐山特地征募了很多公孙后辈,培养成暗卫,再命其暗藏各处,莫说漠北匈奴,就是当今远在数万里外的军臣单于,其麾下的匈奴将士中,也少不得有齐山布下的暗子。
比方为大秦的六世圣君,比方大汉文景二帝,其功劳难不成真在秦皇汉武之下?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为君者,能正视本身不敷,晓得知人善用,已弥补本身思虑不周之处,便是足矣,不必自怨自艾,凭白失了志气,丧了斗志!”
分歧与昨日态度,没再拥戴纷繁请战的文臣武将,太子殿上面色讪讪的诚恳旁听。
刘彻颌首道:“如此便好,你要晓得,为父之以是留着漠北匈奴,却也是为了你啊!”
刘沐就算脑筋再笨,此时也已闻弦知意,不由冲动得面色潮红。
何如,他虽觉愧对先祖,却又没有勇气引颈自戮,福寿膏吸食得愈多愈久,他就愈迷恋那种飘飘欲仙的感受,愈是怕死惜命。
孔仅不是不晓得,完整毁灭匈奴的首要意义,却也深知,天子陛下如果故意出兵,压根无需比及本日,早些年就能挥师北上,横推漠北了。
“太子觉得如何?”
不,恰好相反,他们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纳贤、变法、改革、富国、安民,绞尽脑汁的合纵连横,奠定且夯实了帝国基业,才让恰逢当时的秦皇汉武得以功耀千古。
“诶!”
“父皇!”
乌维感遭到身侧暗卫视野中的警省意味,不敢暴露心中的不甘和怨忿,倒是故作哀叹道。
“那便是了,富国者,生长民生,使臣民充足,虽是帝皇首要之事,然唯有强军,对外挞伐不臣,且获得大胜大捷,才是真正提振民气士气的最好体例!”
“大王放心,这福寿膏在我大汉境内乃是禁物,不好多备,待得出了玉门关,过了边禁,前去大宛与大王的部众汇合,今后自会有人暗中运来各种所需,帮助如我等般帮助大王成事。”
比方当今要对漠北匈奴用兵,军中将士或能靠砍人头加官进爵,朝臣们所属的世家大族或也能从战俘发卖中采办到很多仆从,但对国库支出而言,却没有太大的好处,说不定真要亏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