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从骨子里,就是崇尚强者,喜好争斗的残暴物种,想要得万民敬佩,帝皇武功不成少,武功更不成少!
“父皇!”
汉帝之谋,何其深远,何其毒也?
刘沐忙是道:“父皇放心,儿臣虽是莽撞痴顽,然却不会自甘出错,必是永不言弃!”
刘彻毫不粉饰的坦言道:“帝皇声望愈重,民望愈高,后继之君就愈是难为,如果脾气随和脆弱,或许勉强能做个守成之君,然依你这等脾气,他日即位,若不得臣民至心敬佩,你甘心么?”
何如,他虽觉愧对先祖,却又没有勇气引颈自戮,福寿膏吸食得愈多愈久,他就愈迷恋那种飘飘欲仙的感受,愈是怕死惜命。
福寿膏,汉人所谓的鸦片,现在的他再也离不了,只能听凭汉人摆布。
比方为大秦的六世圣君,比方大汉文景二帝,其功劳难不成真在秦皇汉武之下?
只是大农令掌国之财务,多是明智且精于算计之人,对外用兵虽是多有缉获收益,然出征用度和战后的夸奖抚恤,对国库的支应压力也不小。
不赚,就更是血亏!
“太子觉得如何?”
目睹诛绝匈奴,尽洗昔日国耻的机遇就在面前,太子殿下如何不似昨日般神情激越了?
确切,天子刘彻临时偶然诛灭匈奴,除却不想汉军将士支出太多不需求的伤亡,亦有旁的算计。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为君者,能正视本身不敷,晓得知人善用,已弥补本身思虑不周之处,便是足矣,不必自怨自艾,凭白失了志气,丧了斗志!”
“为了儿臣?”
这还是过往阿谁暴躁打动的太子殿下么?
“罢了!”
不求得觅封侯,唯望季子今后能归化入汉,不让栾提苗裔完整断绝。
“陛下,臣觉得太子所虑甚是,兵者乃国之大事,不成不慎啊!”
毕竟十余年前的那场惊世大战,天子陛下御驾亲征,不但俘虏了上百万匈奴族众,更是将匈奴积累百余年的财产都掳了返来。
“……”
当今的漠北匈奴,还榨得出多少油水?
刘彻细心叮咛道:“此事莫要与旁人去说,若教太上皇和你母后晓得,便也只能作罢了。”
比方当今要对漠北匈奴用兵,军中将士或能靠砍人头加官进爵,朝臣们所属的世家大族或也能从战俘发卖中采办到很多仆从,但对国库支出而言,却没有太大的好处,说不定真要亏蚀的。
刘沐就算脑筋再笨,此时也已闻弦知意,不由冲动得面色潮红。
身侧的暗卫出身公孙氏,暗藏漠北多年,与诸多袍泽在漠北匈奴搞风搞雨,乃至暗中策反了乌维。
刘沐只觉难堪万分,却也不得不起家避席,答道:“儿臣觉得,此事不急!”
天子刘彻倒是心下暗笑,明知故问道。
刘彻沉声道,身为穿越众,他对此熟谙更加深切,歌颂后代的所谓千古一帝,不都是武功卓著之君么?
刘彻伸手拍了拍自家傻儿子的肩膀,虽说这小子脑筋不敷夺目,块头倒是长得高壮,也就后代初中生的年纪,就已和他下巴普通高,怕是快一米七了。
刘沐更是无语凝噎,却不敢当殿戳破自家父皇的阴私计算,只得绞尽脑汁,讪讪道:“儿臣觉得,匈奴内哄迭起,恰是自掘坟茔,若我大汉此时出兵,反倒会引得匈奴诸王惊惧,不但会停止内斗,更会联手抵抗我汉军。
乌维执缰打马,瞧着环伺身周的汉骑,回望宏伟巍峨的汉都长安,不由无法苦笑。
翌日凌晨,长安西面的雍成门刚是缓缓开启,便有一队马队纵马出城。
“诶!”
“可就这么点福寿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