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往下说,虽非科学之人,但滚下榻这类不吉利的话,还是尽量少说。
第二喜,阿娇怀上龙嗣,且已四月不足,胎位是完整坐稳了,她们更是欣喜若狂。
有妇医坐在锦杌,正用棉布帮她擦拭半干的双足,一旁的木桶和铜盆中另有洁净的热水和药汤,显是已帮阿娇净过足,正要持续泡脚,做大汉版的足浴按摩。
刘彻瞧她那副要起不起的惫懒模样,晓得她就是做做模样,实则压根懒得转动,不由笑道:“宫人都退下了,装个甚么,诚恳躺着吧。”
阿娇皱着小鼻子,满脸防备道:“那陛下可别胡乱折腾臣妾。”
阿娇倒是不觉得意道:“陛下和臣妾往里头睡些便是了,御榻这般大,还不敷臣妾翻身么?”
太上皇刘启晓得自家儿子是策画着用薄氏做挡箭牌,以对付文武百官,觉着确切可行,故是顺水推舟的准允下旨将之惩办。
傻天子或有很多,傻皇后却实在未几。
平常宫婢虽本也会些粗浅按摩,但与做过国际佣兵的刘彻比起来,对筋脉的梳理伎俩上还是有较大差异的,唯有通识穴道地点的医官才气听懂他的讲授。
刘彻虽向来不喜寝息时有旁人在屋内服侍,但为保妻儿全面,接下来的数个月,还是要忍忍的。
刘彻换过净水,帮她洗去双足的药汤,又用棉巾细细擦干,穿上棉袜,便是瞧着半梦半醒的阿娇有些游移。
他虽不是甚么足控,但成熟的男人看女人不止看脸看胸,锁骨和腿部的线条才更是精华,若再加上白净圆润的脚踝和娇俏粉嫩的莲足,那就更是完美无缺。
她倒非拘泥礼法,不敢让天子帮着沐足,两人结婚数年,她晓得刘彻在暗里无人时,向来不喜讲究这些。
刘彻摆摆手,将宫婢和医官尽数摒退。
寝息时,天子睡内侧,妃嫔睡外侧,盖因妃嫔起夜时不能直接跨过天子身子,也有种半开打趣的说法,天子睡内侧更安然,更易闪躲刺杀,乃至能够拿嫔妃做肉盾。
刘彻倒是说话算话,虽借着帮她按脚吃了些小小豆腐,却也没做得过分,毕竟自家婆娘怀着身孕,再饥渴的禽兽也不至为本身欲念枉顾妻儿。
刘彻得知她怀有身孕后,也常常替她沐足,便连很多的按摩伎俩还是他传授给妇医的,免得他离京后没人帮她好好按。
在坐四人皆是大汉朝现下最高贵之人,自也是最精于算计之人,似阿娇那般憨傻还能坐稳后位的,在历朝历代都是鲜见,何况史上的阿娇还真被汉武帝废黜了。
旁的不说,光薄氏在长安北阙甲第的诸多宅邸及东西两市的诸多铺面,其代价就不成预算。
刘彻试了试药汤的水温,恰是合宜,便是伸手去扯她的脚。
阿娇得了禀报,晓得长辈们已然摆驾回宫,早早换了身燕居常服。
边泡药汤,边是按摩,约莫有小半个时候,阿娇眼睑微阖,舒畅得都快睡着了。
既然都是明白人,有些话点到即止,有些事无需挑破。
刘彻哑然无语,也不知是谁半夜也踢被褥又磨牙,睡得四仰八叉,偶尔还会完整翻转方向,生生滚到床尾去。
“陛下。”
刘彻又是将宫人尽数摒退,正待上榻,却微是皱眉。
刘彻近年虽不再拔擢外戚后辈入朝为官,但在别的方面却格外虐待,薄氏外戚如果完整倒了,她们的娘家窦氏和田氏天然能朋分到很多实实在在的好处。
大事议定,祖孙三代各有所获,自是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