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赀财在未真正挣到前,说甚么都虚的,天然愈早落袋愈晨放心。
刘非虽是松了口气,却仍有几分烦恼,本是今岁便可开端入账的巨额收益,偏是拖后了一年。
以数十年工夫,用石碾子满满研磨,就不信不能将儒学外头那层又臭又硬的冬烘论调研成齑粉,撒茅坑里去。
俚语有言,世事难料,落袋为安。
朝臣闻得此诏,尽皆哗然。
羌骑将士也不傻,若老诚恳实呆在军镇安家落户,吃穿住用,器物美女皆可向西域诸国索要,还可从大汉边市换到很多好货;如果领兵叛逃,怕不得被大汉精锐骑营万里追杀,六七十万乌孙人都被屠绝了,遑论他们这戋戋六万骑?
儒学固多有可取之处,然冬烘实在过分恶心人了。
四月下旬,大汉天子下旨,依张掖城设郡,辖河西走廊中段,并破格拔擢年近六旬的公孙弘为张掖太守。
以夷制夷嘛,权当这六万羌骑是大汉派驻西域的税吏和府卒了。
北岸需铺设的沥青大道不敷二百里,尚未占到整条北方大道总长的两成,反是比南岸的八百余里大道破钞更多工期,可把江都王刘非急坏了。
(制止抬杠预注:黄河中上游所谓枯水期是相较春夏两次汛期而言的,持续半年,不是真会干枯干枯。)
瓦素各在皇亲苑的乘氏侯府吃得好住得好,半子和女儿又是孝敬,现下更是给他生了个白胖胖的小外孙,得享嫡亲之乐,过得清闲安闲,自是不想再到塞外打打杀杀的。
刘彻确切是这般筹算的,在中原和江南尚未好好开辟前,大汉实在没精力去顾及悠远而广袤的西域。
便连向来极度讨厌儒生的太皇太后都对胡毋生颇是赞美,盖因他先前出言支撑窦氏私学让家奴受教之事,并撰文批驳冬烘陋劣。
因其父刘买为梁王嗣子,又有乘氏侯的爵位,故此刘典未获册封,依常例列为乘氏侯嗣子,就等着今后袭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