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摆摆手,不容置疑的敲碎了群臣的好梦,却又意味难懂道:“众卿无需焦急,汉境以外的蛮夷多得是,想建功立业的大汉儿郎有的是机遇!”
刘彻看着老宗正气急废弛的模样,心中颇是感慨。
刘细君身为大汉天家之女,自是不肯行这等违背伦常之事,汉武帝却又下旨,逼迫她遵循猎骄靡的志愿,再醮军须靡。
这特么叫甚么事?
刘彻不知后代中原的砖家叫兽们为何要奖饰这类和亲政策,敢情送去让蛮夷糟蹋的不是他们的女儿,甚或他们中的大多数就是情愿卖女求荣的下作之人。
大行令窦浚更是气疯了,自汉军兵发西域,不竭搀扶傀儡为藩王后,皇室实业旗下的帝国物流便从西域源源不竭运回各种罕见特产,交由清河百货代售。
吾家嫁我兮天一方,远托异国兮乌王延;
本是花腔韶华的少女,只在乌孙糊口了五年,任由蛮王祖孙轮番糟蹋,未满二十便是香消玉殒,只留下一曲哀怨的歌谣:
翌日早朝,刘彻让掌印寺人孙全向群臣宣读了秦立传回的密函,让他们朝议此事。
群臣纷繁出言,端是群情激奋。
史上汉武帝在乌孙身上丢的汉室颜面,这辈子就要让乌孙全族用命来偿!
军须靡身后,解忧公主二嫁其弟翁归靡,生有五个后代;三嫁给匈奴公主之子泥靡,生了一个儿子。
因此刘彻用鹞鹰给安西将军秦立传去密信,让他遣人先与乌孙昆莫猎骄靡言语周旋,乃至可让乌孙遣使来长安,参媾和亲及撤兵之事。
刘彻微是颌首:“你且出列,向众卿细细道来。”
岂料猎骄靡是个墙头草,刚娶了大汉公主,又迎娶匈奴单于之女,并以刘细君为右夫人,以匈奴王女为左夫人。匈奴尚左,右夫人就相称于妾室,昆莫左胡妇而右细君,显是更想奉迎匈奴些。
御史中丞张骞游移半晌,硬着头皮出列,躬身道:“陛下,若细柳和虎贲调往西域,那南越……”
不出城投降者,城破后,屠绝!”
即便打不过游牧民族,不过战死疆场,大汉男儿还能完整死绝么?
冒顿单于西击月氏后,搀扶猎骄靡在其故乡复国,重为乌孙昆莫。待冒顿单于故去,老上单于即位,又与乌孙昆莫猎骄靡合力出兵偷袭月氏,南北夹攻之。
朝臣们虽不解其意,但也晓得圣意已决,若再闹腾,怕是要惹陛下不悦,毕竟先前陛下才刚对乌孙国下了屠绝令,现在还余怒未消,招惹不起的。
豫章和桂阳在汉疆的最南端,距西域东北的车师国近万里之遥,远隔万水千山。细柳营及虎贲卫虽是大汉最精锐的两支骑军,但即便日夜兼程,怎的也得花去两月风景才气到达。
汉武帝却仍未干休,再将楚王刘戊的孙女刘解忧封为公主,嫁给军须靡为王,以此持续拉拢乌孙国。岂料军须靡还是学着祖父猎骄靡般,亦迎娶匈奴王女为左夫人,解忧公主又是相称于妾室的右夫人。
猎骄靡偷鸡不成蚀把米,又不堪月氏频频出兵扰乱,只得率乌孙族人舍弃故乡,远赴西域之北,与匈奴属国呼揭为邻。”
猎骄靡这厮也是记吃不记打,昔年结合老上单于夹攻月氏,反倒被月氏反杀,连故乡都丢了。现在又甘为军臣单于的喽啰,出兵声援车师国,与汉军对峙。
群臣闻言,皆是脊背冒汗,晓得自家天子此番是动了真怒,不然也不会堂而皇之的下达这等有悖仁君之道的旨意。
若非解忧公主志向果断,晓得忍辱负重,早特么被折腾死了!
刘彻缓缓起家,行至御案之前,俯视殿内群臣,冷声道:“诏令太尉李广和虎贲校尉马屿,着其领三万细柳并两万虎贲,前去西域与安西将军秦立及卑禾候瓦素各会师,北上征讨乌孙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