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言倒是全无坦白,尽数娓娓道来。
即便汉军泄漏了行迹,南越诸军也来不及回援了。
郅都亦体味了陛下的企图,决定先让将士们在岛上稍歇三日,养精蓄锐后再沿郁水北上。
随公孙贺返京复命,戈船将军因渎职而被查办,横海将军荀世又改成执掌豫章海军,陛下因汉中海军无人执掌,便是将易言破格拔擢为新任的戈船将军,主掌帆船战列舰队。
羽林草创时,不过戋戋两百人,昔日的袍泽能活到本日的,皆已飞黄腾达。
客岁事末,陛下再度派来百余熟谙水性的羽林卫由他统领,扮作海匪在这座岛屿的东面立寨。
郁水的出海口突然冷僻很多,再不见昔日来往穿越的渔船。
便在此时,郅都身后站出一人,挥拳狠狠捣在唐涛胸前,朗声道:“多年未见,怎的还是这副闲散模样,莫非是海匪做得过分欢乐?”
他暮年可没少见地高爆弩箭的能力,更在西北边塞亲手扳过机括,炸得城外的匈奴蛮子哭爹喊娘的。
大将军郅都晓得若不让将士们登岸疗养数日,到底番禺城外怕是没甚么战力的,幸亏陛下早有预感,已命羽林卫扮做海匪,占有了这座岛屿的东部,让战舰得已临时停靠。
仆射公孙贺做了卫尉,右监仓素做了殿内里郎将,两人皆是他的老长官,这倒罢了。摆布中郎将倒是赵立和李松,这但是昔日他脱手调教过的后辈啊,没推测竟也厥后居上了。
唐涛被派来南越后不久,易言便跟着羽林校尉公孙贺奉旨为匪,做了淝陵水寨的白虎坛主,剿除了淮水沿岸乃至洪泽的诸多水匪寨子,又帮手横海将军荀世洗濯了豫章海军。
迩来不知是何原因,四周的海匪愈发猖獗,官府的兵卒却被抽调很多,随雄师前去声援被东瓯和闽越两国联军围困的龙川城,得空出兵剿匪,闹得渔民都不敢出海捕鱼了。
郁水出海口外的东侧,有座不小的岛屿,因岛上有淡水,出海捕鱼的渔民常在此停船歇脚,乃至建起了数处小渔村,却也仅止步于岛屿西部,靠近郁水出海口的处所。
他们本道水寨里存着的酒肉充足吃年余的,现下看来,不出数日,便会耗损殆尽。
两人从进入羽林卫便是火伴,相互搀扶着历经大战,是换命的友情。后因易言心机细致,善于策画,比本性萧洒的唐涛更合适领军,在羽林扩编时被拔擢为军候,练习新兵,两人这才分处罚歧部曲。
朱崖海渚成为大秦南临之海,故迁入岭南的秦人多谓之南海。汉取秦而代之,南越国虽裂土盘据,但南海之名却早商定俗成,南越臣民亦未改口。
有此等天然的护城河,南越君臣对番禺城的守备自是信心满满,只要在浈水,漓水及郁水中游安插舟师,防备汉军经过水路偷袭,便可高枕无忧矣。
汉军海军此番虽是奇袭,但因从郁水入海口到番禺城另有二百里水道,想要完整藏匿行迹是不成能的。
南海浩渺无垠,南越国虽拥万里海疆,但其属民不擅制作大型海船,仅能造些舟楫在沿岸的远洋捕鱼,反不如在风平浪静的河川行舟捕鱼来得安闲。
那些甚么战列舰上尽皆搭载着高爆弩箭和燃烧弹,如果尽数抛射而出,那场面很多带劲啊?
易言举樽笑道:“若真能如此,我自是乐意再与你并肩作战!”
半年多来,他们足足收编了周边海疆的近千海匪。入秋后,收到陛下的鹞鹰传信,他便领着海匪们不竭扰乱郁水的出海口,使得四周的南越渔民再不敢出海捕鱼。
南越为濒海之国,所临海疆在山海经中谓之朱崖海渚,盖因海中有大岛,名曰朱崖洲,即为后代的海南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