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相无法的长叹一声,只得严令守军将士万勿懒惰,时候进步防备,重视汉军意向。
确切,城东水道离城墙有些远,番禺的城墙又高逾三丈,再强的弩机也没那么远的射程,能将弩箭射上城头。
田怀面色讪讪道:“大将军,这……”
田怀出身齐地大族田氏,因执掌琅琊海军,此番自也随军出征,帮助大将军郅都掌军。
“汉军威武,代天罚罪!”
城东呼声骤起,其他三处的汉军亦是默契的跟着应和,足足十万雄师齐声呼喝,端是声震云霄,传遍全城。
震天巨响如旱地惊雷炸开,全部番禺城都颤抖连连,城东的城墙更是石屑横飞,城头的守军在猝不及防下,没人能站的稳妥,皆是颠仆在地。
他们模糊能猜出汉军的企图,不过就是要将番禺城困死,使城内军民不过突围而出。
南越战船居于上游,若逆流而下再以桨橹划水,则船速极快,冒突船指不定能将大汉战列舰的船身撞出个洞来。
弩机松弦收回的沉闷声不竭响起,数百支大腿般粗细的弩箭抛射而出,伴着裂空之声划破天涯。
此番倒是例外,待得海匪们声音垂垂沙哑后,汉军又派出千余将士,将海匪们换下,持续叫骂。如是轮番换岗,生生叫骂到翌日凌晨。
戍守汉国北疆近十载,使得昔年战无不堪匈奴连连饮恨城下,再不敢南下牧马。
“齐射十轮后,尽力攻城!”
因而乎,数万名出身齐鲁之地的粗暴男人跟坊间恶妻似的,用齐处所言冲着番禺城满口污言秽语,听得旗舰上的伏波将军田怀面红耳赤。
“赵胡小儿,蛮夷骨肉!”
郅都止住笑声,随即沉声公布军令:“城东诸舰开左舷各处弩舱,尽皆搭箭上弦,待本帅号令。”
百余艘海匪船则未停靠,而是在上游来回巡弋,以便随时反对逆流而下的南越冒突船。
海匪们喊得分外努力,虽是分红三批,轮番叫骂,但每批三百余粗暴男人的嗓门亦是不低,尤是在夜幕渐垂,万籁渐寂之时,更是远远传开,回荡在六合之间。
守军将领讶异道:“汉军主帅莫不是疯了?”
千余海匪倒是被尽皆派到城下,隔一箭之地,双手拢在嘴前,扯着嗓子大声叫阵。
待到第三日,汉军的兵刃方才真正见血,城西大营仅留万名兵卒,其他五万将士向城北推动。
大多守军没有闪避,只因估摸着那些弩箭应是射不到城头的。
番禺城北的郁水河边稀有处水陆船埠,并设有营寨,驻守着很多南越的舟师将士,却终是抵不住五万汉兵的守势,尽皆弃营登船。
番禺城,破!
幸亏是早早依着过往练习的体例,捂紧耳朵,张着嘴,蹲在地上,不然还不得被震聋了?
笃笃笃~~
城东水道的大汉旗舰上,郅都举着望远镜,见到东面城头挤得满满铛铛的守军,不由放声大笑。
城北水道较为狭小,河滩又是水浅,独一水道中心可容两艘战列舰并列行进,若无海匪船保护,极易被南越舟师的冒突船撞击。
为减轻海匪的伤亡,前头数排的战列舰不竭向前抛射出燃烧弹,涓滴不顾及耗损,南越舟师的战船自是不敢冒着漫天火雨上前找死,只能持续往上游撤退。
城东的汉军将士得令,皆是齐声高喝起来。
未几时,汉军更分兵他往,近六万汉兵绕到城西,亦是在城门外头挖沟刨坑,大肆修建防备工事。
是夜,大汉将士们吃饱歇足后,叫骂还是,却又纷繁用砺石磨着兵刃,细细擦拭战甲。
城头的守军倒是听不到的,现下他们的耳边皆是嗡嗡作响,很多将士的耳内更是排泄血丝,胸口仿似压着千钧巨石,喘不上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