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时,汉军更分兵他往,近六万汉兵绕到城西,亦是在城门外头挖沟刨坑,大肆修建防备工事。
整整一日,汉军在城南和城西除了刨沟挖坑,就是搭建营寨,埋锅造饭,入夜后便是好生安息。
番禺城北的郁水河边稀有处水陆船埠,并设有营寨,驻守着很多南越的舟师将士,却终是抵不住五万汉兵的守势,尽皆弃营登船。
待到第三日,汉军的兵刃方才真正见血,城西大营仅留万名兵卒,其他五万将士向城北推动。
弩机松弦收回的沉闷声不竭响起,数百支大腿般粗细的弩箭抛射而出,伴着裂空之声划破天涯。
大多守军没有闪避,只因估摸着那些弩箭应是射不到城头的。
但是南越守军却不晓得,这并非平常的弩箭,而是高爆弩箭。
郅都,大汉苍鹰啊!
城北水道较为狭小,河滩又是水浅,独一水道中心可容两艘战列舰并列行进,若无海匪船保护,极易被南越舟师的冒突船撞击。
城头上的南越守军见得这般景象,皆是满头雾水。
郅都不觉得意的摆摆手,笑言道。
南越将士见得这般景象,皆是懵了。
南越国相沉默不语,满脸惶惑之色,汉军帅旗已然打出,领军主帅是为大将军郅都。
第四日的凌晨,汉军将士尽皆着甲执兵出营,摆开步地。
幸亏是早早依着过往练习的体例,捂紧耳朵,张着嘴,蹲在地上,不然还不得被震聋了?
他们模糊能猜出汉军的企图,不过就是要将番禺城困死,使城内军民不过突围而出。
“汉军威武,代天罚罪!”
千余海匪倒是被尽皆派到城下,隔一箭之地,双手拢在嘴前,扯着嗓子大声叫阵。
气候有些闷热,睡不着的汉军将士们偶尔也跟着吼上几句,便连各种俚语鄙言皆是爆了出来,愈骂愈是鼓起,在海上漂了月余,实在是憋得慌,不将赵佗那老鸟的八辈子祖宗骂个遍,真真不解气。
城西万人,城南和城北各二万,皆在壕沟后布阵,将各处城门堵得严严实实,企图昭然若揭,城内的南越军民想出城突围,门都没有!
田怀出身齐地大族田氏,因执掌琅琊海军,此番自也随军出征,帮助大将军郅都掌军。
郅都止住笑声,随即沉声公布军令:“城东诸舰开左舷各处弩舱,尽皆搭箭上弦,待本帅号令。”
不但番禺城头的守军将士能听得清楚,便是城南四周住着的城中百姓亦模糊得闻,至于心下作何感触就不得而知了。
汉六十六年,玄月十三,壬子日。
依着汉军过往叫阵,顶多上前吼几句“无胆鼠辈,可敢一战”之类的话语,不至彻夜叫骂不息。
只需推己及人,便极易用他那双鹰隼般锋利的双眼寻出番禺守军的亏弱之处,乘机赐与致命一击。
轰轰轰~~
震天巨响如旱地惊雷炸开,全部番禺城都颤抖连连,城东的城墙更是石屑横飞,城头的守军在猝不及防下,没人能站的稳妥,皆是颠仆在地。
为减轻海匪的伤亡,前头数排的战列舰不竭向前抛射出燃烧弹,涓滴不顾及耗损,南越舟师的战船自是不敢冒着漫天火雨上前找死,只能持续往上游撤退。
此番倒是例外,待得海匪们声音垂垂沙哑后,汉军又派出千余将士,将海匪们换下,持续叫骂。如是轮番换岗,生生叫骂到翌日凌晨。
“汉军威武,代天罚罪!”
汉军倒没过分在乎,只在各处船埠和营寨放火,将之焚成废墟。
城东则没有壕沟,大汉将士们虽摆开步地,倒是阔别城墙,几近要退到河滩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