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你到当今竟还不知错?”
酒过三巡,向来寡言鲜语的刘越突是问道:“陛下,听闻我大汉海军已攻陷南越都城,然却未出动雄师占有其他南越国土?”
他虽只比刘舜大了两岁,但自幼身形高大,近年又参军参军,活动量大,饭量亦大,个头按天往上窜,足比刘舜高出一个脑袋。
盖因我二人身为亲王,陛下只需战时临设不常置的将军位,即便立下军功,战后犒赏赀财后,无需拔擢官位。如果换了平常将领,比方太尉李广再立大功,便已是……封无可封!”
刘寄照着刘舜的屁股一通猛拍,直打得他哇哇乱,不住告饶。
啪啪啪~~
“陛下圣明!”
母妃膝下四子,当今就他混得最为惨痛,十三皇兄刘乘也是个心狠的,同住皇亲苑数月,愣是没来赵王府看望过他这幼弟,好歹是一母同胞啊。
刘舜有些发懵,倒是依言松开刘寄的袍袖。
满头雾水的刘舜听了半天,甚么都听不懂,也懒得费脑筋去想那些勾心斗角的算计,唯是听到“纳妃”二字,眸色微是发亮,似是想到了甚么。
女人,常常比仇敌更残暴,更可骇啊!
刘彻突是抚掌大笑,让他们退席落座,对刘越问道:“你是怎的猜出朕筹算派宣曲骑营南下?”
姗姗来迟的刘彻入得暖阁,瞧见这般气象,不由哑然发笑。
刘寄不怒反笑道:“不但不平管束,更出言顶撞兄长,你果是野猪蹭树,皮痒了!”
现在刘越表示出这等计智,说句打趣话,即便今后他举兵谋反,能与之斗智斗勇,也能让刘彻的人生多增加几分应战和兴趣。
在他眼里,除了刘彻,没有甚么人配坐上这大汉帝位,即便坐上也不稳妥,光他刘乘就能想出无数种体例让这些逆臣贼子死于非命。
刘彻沉默半晌,忽是意有所指道:“你二人胆量倒是不小。”
换个矫情的说法,会当凌绝顶时,虽可览众山之小,却也不由生出几分高处不堪寒的孤傲感。
刘彻颌首笑道,复又问道:“依你之见,当以何报酬主帅?”
刘越闻得刘舜哭嚎着向他求救,却压根没理睬,坐在席位上呷着热茶;刘乘则是自顾自的翻着厚重的《机器设想道理》,看得出神,眼皮都没抬。
刘越面色赧然,只觉天子兄长这表示实在有些出人意表,真让他觉着受宠若惊啊。
刘舜退了两步,仰着头才瞧清兄长面色不善,颇是不平气道:“皇兄昔年在宫外四周挑衅惹事,可也闯下很多大祸,怎的不见挨罚?”
刘寄虽是放手让他落地,却又微是哈腰,用左手反箍他的腰部,再度将他提离空中,夹在腋下,右手高低垂起,又重重落下。
刘寄亦是避席躬身,出言拥戴道:“臣弟亦觉得然。”
宣曲大营是近年大汉在京畿内新编练的骑营,宣曲乃是关中河川名,在长安西面,为沣水支流,该骑营依水而设,故谓之宣曲营。
刘寄缓缓回身,俯视着自家幺弟,沉声呵叱道。
真要想做那档子事,站宫门外招招手,不知多少权贵会将嫡女奉上他的床榻,却反要弄出这档子破事,丢尽了天家颜面。
刘舜虽穿戴丰富的冬衣,但刘寄习武多年,手劲极大,又没如何留手,拍在屁股上就跟硬木板似的,是真的疼啊!
刘彻暗自测度,确是有几分等候的,倒不期望得个懂事费心的乖宝宝,哪怕是个每天肇事的臭小子也行啊。
刘彻抚掌大笑,复又出言打趣道:“朕倒是真想让你二人领军南下,只是姨母克日正费经心机替你二人选妃,若此时让你等离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