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刘彻下了圣谕,将大农长史程郑调任广汉郡,出任该郡的郡丞,兼比曹掾史,并分掌漕曹掾史。
除却雒人,在广汉郡属地内另有很多散居山林的氐人,因其与世隔断,不成气候,大汉官府也就没吃力去搜山剿灭,任其自生自灭好了。
总之交通司虽是新设,实则大抵架构早是成熟了,只是畴昔尚未在大农府独立设司罢了,首任交通令是从少府迁调的桑弘羊,是天子刘彻最为看好的财经官员,也恰好借机从少府转入大农府的官制体系内,为其作为东郭咸阳和孔仅的后继者预做铺垫。
嗯……实也算不得探亲,卓文君虽是丧夫寡居,但她当今官居高位,自居的府邸也是挂着“卓府”的牌匾。
广汉郡傍山不依水,又是一穷二白,本是没多少漕运事件,然要构筑蜀道,必得是在广汉郡的属地内,那让程郑兼任比曹掾史,再分掌漕曹事就很有需求了。
程郑本是蜀地的豪商富商,若说卓氏为巴蜀首富,那程氏就为次富,两家世代交好,卓天孙和程郑更以兄弟相称。
过往巴蜀贩子还能经过夜郎转贩身毒特产,现在夜郎作死,惹怒了大汉朝廷,完整封了边市,反是滇国在岭南边市与大汉互市,搞得热火朝天,巴蜀贩子真是急得嘴角冒泡。
治河工程告一段落,皇室实业匀出数十万仆从构筑蜀道没太大题目,关头还是赀财的来源,国库的公帑另有更大的用处,不成能再如治河般每岁拨个数十万金投入蜀道的构筑中。
若非深知天子陛下最顾忌卖官鬻爵之事,卓天孙宁肯向朝廷捐输大笔赀财,用以构筑蜀道,以调换关内候的爵位。
此番归家看望时,见得自家阿父闷闷不乐,便是探听启事,闻得阿父的心机,实在是哭笑不得,心道阿父非但是个官迷,现下还心心念念想着封侯,即便卓氏家赀巨亿,实则也没法支应构筑蜀道所需的开消。
汉人对身后之事的执念,为子孙留下遗泽的心机,是从古至今皆然的。
朝中有桑弘羊这交通令,广汉太守陈诚又有少府陈氏的背景,加上在巴蜀人脉颇广的郡丞程郑,想要号令巴蜀商贾投入蜀道的构筑,承诺他们今后可从蜀道赢利,此事大有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