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百姓实在未几,盖因卫长已颁下王令,迁都后朝鲜中部诸城将尽数弃置,不再派兵驻守。
辽东边军进驻该城后,太守窦婴便是遵循天子陛下谕令,押送仆从到浿水的入海口构筑海陆船埠,并在王俭城外的浿水沿岸设水陆船埠,且尽量拓宽水道,使得汉军海军得以行船。
刘彻的圣旨早已撰写好,待得朝鲜国书送来,便即诏令天下。
刘彻拿着辽东太守窦婴呈报的军情,眼皮不竭抽搐,这口锅如果背身上,只怕要被后代子孙骂死啊。
倒是听闻那东南边的三韩之地好捕奴,且有釜山军镇供应物质,美酒好菜乃至貌美肤白的外族小娘皮都是不缺的,赀财好挣,日子好过,若真能转去那釜山之地捕奴自是求之不得。
然大汉天子倒真是一言九鼎,一纸诏令颁下,朝鲜北方的乌桓雄师立马尽数收拢回夫租城,即便颇不甘心,却仍不敢有半分迟延。
多么高贵的品德,大天然感激你们!
若真是如此,到时乌桓铁蹄南下,各城朝鲜百姓皆是死路一条,自是没多少百姓愿留劣等死。
朝鲜百姓见得大王已领臣子和军队南迁,不消多做号令,便皆是跟着大范围迁徙。
朝鲜国相进谏暂由太子听政,既可使大王得以放心静养,又能安宁民气士气。
春夏更替之际,朝鲜新王卫长为其父右渠王送葬,却未将之葬于都城王俭城四周的卫氏王陵,而是亲扶棺木南下,顺带将都城迁往朝鲜国东南本地的东暆城,位于后代韩国江原道江陵市四周。
卫右渠晕乎乎的听了这谏言,不疑有他,便是摆摆手准允此事,又是沉甜睡去。
四月末,朝鲜王卫长再度向汉廷上表乞降,愿割让朝鲜北部及中部诸城,恳请大汉陛下救朝鲜百姓于水火,免得再遭乌桓搏斗。
汉六十九年,蒲月。
大汉百姓见得诏令,皆是齐声赞美天子仁德。
辽东塞外大局抵定,大汉天子刘彻下旨,正式将原朝鲜国北部下地纳归大汉版图,设玄菟郡,以夫租城为其郡治。
朝鲜王卫右渠真是死得蹊跷,且死得太是时候,若说里头没甚么猫腻,他们是不信的。
刘彻在这六座城池囤积少量兵力,且多为郡骑,就是为日日巡查,在大汉尚有力开辟东北边境时,杀出大片无人区。
王俭城则纳归辽东郡辖治,除却城池周边及浿水入海口的海陆船埠四周,全部浿水主河道流域如有百姓聚居,巡查游骑见之,杀无赦!
在身处窘境时,世人常常会极其默契的将错误尽数推给特定工具,同时以其背面形象塑造出个众望所归的救世主。
倒也不能说他们没事理,毕竟西欧寄父们已做了绝佳榜样,宁肯让非洲灾黎都饿死,也不准他们猎取庇护区内的野活泼物为食。
这是人类本性,谈不上吵嘴,更算不得甚么丑恶的劣根性,不过是寻求自我欣喜乃至精力依托罢了。
朝鲜旧都王俭城更是碰都没碰,汉军到得城外,滞留城内的朝鲜百姓忙是开城,纷繁跪伏奉迎。
刘彻这还真不是脱裤子放屁,而是要为乌桓雄师留出些时候。
甚么高句丽,甚么百济,都说北地外族杀不断,那就不竭的杀,刘彻偏不信,莫非那些外族不是人生父母养的,还能从泥里钻出来不成?
如是过得大半个月,国相称重臣已然掌控了统统实权,即便在殿上指鹿为马,也无人再敢出言驳斥。
卫长登殿听政后,国相以辅政之名代掌王印,不但收揽兵权,并大肆党同伐异,痛下狠手连连洗濯抱持贰言的朝鲜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