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得紧!冤得紧!”
婚姻大事,向来讲究父母之命,媒人之言,若那女子的长辈不该下婚事,她也确切会是为可贵紧,毕竟大汉向来以孝治天下,违逆长辈的女子想嫁入天家反是真不轻易。
“自个没本领,还只会怨天尤人,真是没羞没臊!”
刘舜见得两位胞兄帮着外人说好话,端是欲哭无泪,天子兄长还在席上坐着,有你们这么坑自家胞弟的么?
众位亲王多是海量,酒量稍差的广川王刘越和清河王刘乘又皆是奸猾得紧,没被灌太多,故而席间世人皆还算复苏,见刘舜嚎得凄厉,皆是哈哈大笑,心道确是酒壮怂人胆,向来最害怕天子刘彻的他此时倒是豁得出去。
刘舜的思惟还是较为复苏的,忙是止步站定,晃闲逛悠道。
众位亲王皆是哑然,晓得刘端此语多是醉言,毕竟中尉张汤法律严苛,对贵爵权贵也毫不手软,除却打杀仆从可无罪,旁的百姓倒是不成无端打杀的。
赵王刘彭祖出言拥戴道:“五皇兄所言甚是,还是十四弟你自个不争气,堂堂大汉天家子,花了数年工夫连个良家女收伏不了,传出去真是天大的笑话!”
刘舜瓮声瓮气道:“是个娘里娘气的名字,叫甚么卫青的。”
“不错,对那卫青,本王亦印象颇深,确有将帅之才,若非我调任细柳校尉,或许还会拔擢于他。”
宣曲骑营是囤驻京畿的五大骑营之一,刘舜这亲王别说打杀该营将官,就是想脱手打压也无从动手。
“……”
大汉军律不是闹着玩的,罚行向来很重,可不管甚么亲王不亲王的,为稳定军心该掉脑袋还得掉脑袋。
众亲王皆是望向胶东王刘寄和广川王刘越,虽说他俩现下已转调细柳骑营,但当初宣曲骑营征讨南越时,他俩但是领军统帅。
咳咳咳~~~
“嗝……还不是纳少妃之事。”
刘彻晓得楋跋子与那女子的长辈熟谙,也晓得楋跋子是心机通透的,必能体味他的企图。
虽入得七月,但暑气未消,厅堂内用冰块降温,却反生出些许闷湿。
踞坐首席的刘彻见得刘舜边喷着唾沫,边踉踉跄跄的向他走来,忙是摆手道:“速速止步,有事就直说,别糟蹋了这酒菜!”
“十四弟不刻薄……”
刘彻正自举樽喝酒,闻得“卫青”之名,不免噎了噎,酒液流到气管里,几乎活活把自个呛死。
众位亲王纷繁出言拥戴,挖苦得刘舜无地自容。
他狠恶的咳嗽着,侍立在侧的宦者令李福忙是近前帮他拍背顺气,好不轻易才让他缓过气来。
不过若刘舜口中的“卫青”不是同名同姓,而真是那“卫青”,那能活着家后辈云集的宣曲骑营冒出头来,还真是不简朴的。
晚宴摆在赵王刘彭祖的王府,因着皇后未驾临,诸位公主和亲王妃也不好列席,席间便只是刘彻与众位亲王。
众位亲王亦是跟着起哄,调笑得刘舜这未经人事的小雏男面红耳赤,也不知是羞恼还是酒意上脸。
大多喝醉的人也常常觉着自个比旁人复苏很多,故而常说“我没醉我我醉”,也一定是在逞强,而是醉酒时的错觉。
“那她怎的没应下你?”
刘舜亦是如此,他觉着内心有话,不吐不快,复又语带抱怨道:“陛下偏疼啊,怎的十三皇兄不肯迎娶正妃,陛下就替他向母妃讨情,臣弟想纳个少妃,都求了皇兄快三年,怎的还是没个下落?”
若刘彻此时跳出来讲甚么仆从有人犬,要束缚仆从甚么的,只怕他这帝位就坐不太稳了。
这还算好的,关中民风彪悍,男儿又多好烈酒,官方百姓家到得盛暑,男人们可多是赤膊喝酒的,只要不但着身子跑屋外乱窜,官府也懒得治甚么有感冒化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