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公主无言以对,神情很有些难堪。
若真细心计算,阿娇还真没欠她甚么,反倒是她该记取阿娇的恩典才是。
皇子殿下非常霸道,占有欲极强,天子陛下对此真是头疼得紧。
她已怀了蒲月身孕,目睹三伏将至,长辈们想着要带她去甘泉宫避暑,遵循昔年太后王娡和馆陶公主的前例,在她分娩乃至出得月子前,应是不会返京的。
到时只要太皇太后不返京,楋跋子也必不敢自行提出要回长安城,她可不似阿娇和南宫公主是莽的,向来不会惹长辈不悦。
实则愈是心眼多的,愈好拿捏。
他迈步入得内寝,明知故问道:“皇后和二姊要去何为?”
故而小刘沐迩来沉迷于戏水,倒是没重视到偏殿某配房内多了个大沙盘和火车模型,不然只怕又要脱手兼并了。
南宫公主果是眼神大亮,太皇太后向来宠嬖季子梁王刘武,爱屋及乌下,对梁王的嫡长孙刘典也是宠溺得紧,必是会应下此事。
内寝处,阿娇和南宫公主这两名泼妇正在噼里啪啦的嚷嚷着,嗓门实在不小,站在外殿的刘彻都能听得清楚。
恩……刘彻看过很多育儿书,说是幼儿过了两周岁会迎来背叛期,暴躁易怒,渴求父母伴随。
刘彻只得让宫人在偏殿的暖玉池注入浅浅的死水,作为小刘沐的泳池,让他每日可去玩一会,边是扑腾边是玩船模,免得整日嚎着哭闹。
如此算来,她怎的都得在甘泉宫呆上半年风景。
阿娇悄悄拍落她的手,出言道:“你不会去央皇祖母下懿旨,让楋跋子携她那儿子同去甘泉宫避暑么?”
“臣妾醒得的。”
刘彻之以是让少府匠师们做模型,是但愿他们对火车和轮船有个最根基的观点,今后如有了蒸汽机,好歹晓得该作为多么用处,做到内心稀有。
“行了,气大伤身,莫动了胎气。”
阿娇见得他,不由有些心虚,忙是近前见礼道:“陛下本日倒是返来得早。”
刘彻繁忙月余,期间数个休假日都埋首作图,实在疲累得紧,这日早早下朝,又在宣室批阅完奏章,便是返回椒房殿。
“呵呵,这有何难?”
南宫公主面色讪讪,放软腔调道:“那你待如何?”
阿娇虽脾气憨直,但偶尔也会冒出些蔫坏蔫坏的鬼主张,此时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机,就将闺蜜楋跋子给卖了。
阿娇倒是扬眉嗤笑:“公主殿下可莫要忘了,你那七旬日宝贵得慌,硬是要讹本宫七斛上好南珠,至于陪本宫做月子,你摸摸自个知己,是为了陪本宫还是为了请妇医?”
刘彻瞧着她那鬼头鬼脑的小模样,又瞧瞧中间满脸诚心祈求的二姊,只得无法的叹了口气,摆手道:“去吧去吧,只是让人往外搬时谨慎些,切勿弄坏了,更莫让咱家皇儿瞧见,不然且有得闹腾了。”
虽说她没真讹来七斛上好南珠,但却得了两斛有价无市的顶级南珠,乃是南越国特地进献的贡珠,更因宫内妇医替她调度身材,方才让她得以怀上身孕。
阿娇眉开眼笑的应下,便是搀着南宫公主出了内寝,往偏殿去了。
南宫公主住在皇亲苑,常日没少过府去寻楋跋子玩乐,自也晓得刘典这小屁孩实在不好对付。
公孙贺这驸马或许能得准允入住甘泉宫,但毕竟身上还担着卫尉之职,率领着羽林卫,不成能陪她在渭北住个半年,除却三伏休朝期,也就只能每逢休沐,在甘泉山和长安城两端跑了。
少府诸冶监锻造出无缝钢管后,帝国科学院的数个研讨所已在清河王刘乘的主持下,开端停止蒸汽机的试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