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刘彻思虑多日,终是决定让大农府财部少卿孔仅前去接任,孔仅入大农府十余载,不但办事安妥全面,更曾主持过铁业整合,又因其出身以冶炼起家的南阳孔氏,确是前去共同铝矿开采冶炼的最好人选。
朝臣们本是觉着此举不免有“与民争利”之嫌,然天子刘彻只是淡淡说了句话,便让他们再未出言反对。
天子如果被触怒了,让少府抛开皇室实业单干,贤王刘非怕是第一个跳出来,领着诸多贵爵跟他们这群“成事不敷败露不足”的朝臣翻脸!
工部掌营工营建,辖诸多官营工坊及掌城池和造桥筑路等工役程式,若说贾洗不适任,那当今大汉压根没甚么人敢接办了。
等如果天子陛下每岁自掏荷囊,为帝国科学院弥补巨额亏空的,帝国科学院难不成还敢吃里扒外,帮着旁人与天子作对不成?
天子的意义颇是明白,若朝臣想保住本身家属从皇室实业获得的好处,就得帮着朝廷弹压不服膺大农府政令的处所豪强。
朝廷此等作法,很多处所豪强或商贾是有反弹的,不过幸亏大汉的官方采矿及冶金工艺尚不算发财,多是小矿窑和冶炼作坊,故在南阳孔氏和巴蜀卓氏等大铁商的牵头下,大多具有矿山的朱门富户皆向朝廷服软,愿向本地官府交纳呼应赋税,调换所谓的开采答应,并接管大农府的羁系。
岭南郡的布山城亦向西面的滇国开边市,滇商和哀劳贩子纷繁运来身毒货色,又购买汉货运走,使得布山城也愈发繁华。
恰逢岭南太守公孙昆邪任满,且他年龄渐高,早故意告老致仕,返京含饴弄孙了,要晓得他的嫡长孙公孙愚已虚年八岁,公孙昆邪再不回京,今后怕是要抱不动这长得缓慢的野猴子了。
朝臣们见得圣意已决,也不敢再多作劝戒,为这事闹腾,他们也不占理,还凭白触怒天子,何必来哉?
启事无他,诸多商家出了大代价,将他们招募而来,且还押来大量的仆从。
只要能制取出氧化铝就成啊!
朝廷的政令,不成能教大家都对劲的,在包管朝局安定的前提下,该下重手就得下重手。
及至朝廷令瓯骑与闽骑,南渡西随水,重创并驱除了占有在此的雒越蛮夷,又在西随水的入海口四周的胥浦构筑城池和军港,使得岭南郡的辖地从四大城增为五大城。
何况吕矿是大农府主导开采,孔仅出任岭南太守,与大农府派下的官员相同起来自是顺畅,共同起来更是事半功倍,少府和皇室实业的人手也会诚恳听话,毕竟孔仅是天子陛下最信重的大臣,年事又轻,端是前程无量,若无不测,将来怕是要接任大农令的。
多年来,皇室实业从石油财产中打劫了多大的利润,世家大族皆是心知肚明,盖因皇室实业每季皆照实公布那甚么财报,每年事末更是给持有分子的贵爵权贵们发放大笔红利。
孔仅本为大农府的财部少卿,位秩同诸卿,仅次三公九卿,转任岭南太守算是平调,手头的权势更比不得财部少卿。
因着朝廷尚有力大肆开辟岭南,又为制止岭南官员和将领今后暗中做大,再呈现扼守南边五岭,盘据一方的局面,故将岭南百姓北迁,唯独留下四座大城让军民聚居,全郡属民数量仅二十余万。
五年来,岭南郡的册籍人丁仍不敷三十万,然若算上“暂住”之人,已高达百万之数,这还没算来往客商的。
真当天子不忍心杀人么!
公孙昆邪在任已过五载,岭南也情势稳定,无延任之需求,故今岁朝廷派了孔仅前来接任,现下已将军务政务交代安妥,公孙昆邪可马上出发返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