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侯虽是不太实际,然若得赐高爵,那也可荫妻蔽子,繁华传家了。
在后代的角度,窦蟠可视为汉廷在中亚和南亚的全权特使,仰光太守没法辖制轮驻在仰光军港的汉军海军,窦蟠却可寻求汉军海军的帮手。
普林达卡可不傻,淡淡笑道:“使臣也不必出言激我,想让我巽加出兵替那些汉民复仇,父王怕是不会准允的,然若能让婆罗门圣僧出面,号令教众搏斗佛门信众,倒也非不成,只是……”
去岁窦蟠曾循例向大行府呈回的述职文书,天子陛下阅后大为对劲,特地让尚书台撰写谕旨,大为嘉奖了他的。
在当今的身毒四大国中,巽加王朝戋戋千余里的海岸线是最短的,便连国力日渐陵夷的羯陵伽国,其海战气力都比巽加王朝稍稍强些。
窦蟠会心,躬身道:“便是如此,就烦劳殿下了!”
波拉岛的中部构筑则有大型坊郊区,供各国商贾互市之用,巽加王朝虽已在岛屿北端构筑了水陆船埠,用以运送来往财贿,然不管何人,只要踏上波拉岛,就的严守汉律,却不必顾忌巽加律法。
正因如此,窦蟠闻得此事时,几乎气疯了!
及至窦浚告老致仕,窦氏后辈也纷繁去官,大汉朝堂上已鲜少见得窦氏族人的身影,然接任大行令的张骞,特地恳请天子陛下让窦蟠留在大行府,乃至还保举他从行人令升任大行丞。
张骞曾拍着他的肩膀,如是道。
当然,海战气力弱也不影响巽加王朝在身毒的霸主职位,在这年代,身毒诸国相互交兵时,靠的向来不是舟兵。
跟着大汉不竭拓展对外商道,汉商的萍踪已遍及诸多外邦,派驻外邦的大行府诸官,除却要稳固邦谊,庇护汉人在外邦的生命财产安然亦是要务,今后返京复命,向公府述职,评鉴的政绩中必不成少了此项。
唯有极少汉商能弄来福寿膏,且这些汉商都是行迹不定,非常奥秘,故想获得福寿膏最便利的路子,就是透过窦蟠这位大汉使臣了。
“陛下常言,机遇老是留给做好筹办之人!”
窦蟠面色沉凝,毫不粉饰本身对案达罗人的仇恨:“鄙人本觉得巽加未出兵征讨这些异教徒,乃是出于仁慈,不肯见得生灵涂炭,但是此番案达罗人掳我汉船,屠我汉人,可见他们皆是些未野蛮的残暴蛮夷,与禽兽无疑,巽加为何还要听任他们为祸世人?”
岂料百乘王朝竟犯下如此暴行,赤果果的挑衅大汉,若教天子陛下闻之此事,在大怒之余,怕是要责备他窦蟠怠惰,究不察之罪,让百余大男人民凭白在外邦丢了性命。
波拉岛被“租借”给大汉了,且是无偿无穷期的租借,大汉海军的战舰群还不竭在远洋巡弋,巽加王朝本色上是落空了东部出海口。
在他的不懈调停下,汉商在巽加王朝端是畅行无阻,如少府和四大商团等商界巨擘更是靠他引见,在巽加交通权贵,乃至是官商勾搭……这在大汉境内是大忌,在外邦倒是司空见惯了。
他虽出身窦氏,却非窦氏本家的嫡派后辈,这是不幸也是大幸。
交际乃军事的延长,弱国无交际,此乃天子陛下让大行府诸官熟记在心的至理名言。
窦蟠乃是窦氏外戚的旁支后辈,昔年窦氏家主窦浚为大行令,将很多窦氏后辈拔擢到大行府任官,窦蟠亦在此中。
驻任巽加都城年余,窦蟠向来谨言慎行,又决计交友浩繁巽加权贵,便连巽加储君普林达卡都视他为厚交老友。
窦蟠微是颌首,意有所指道:“那甚么百乘王朝较之我大汉和巽加,无异蝼蚁般的存在,国小而不处卑,力少而不畏强,无礼而侮强邻,贪愎而拙交者,可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