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现下能做的,就是改装,改装,再改装!
南宫公主忙是连连点着小脑袋,似那啄米的小鸡。
横海将军,便是统辖诸多楼船将官的主掌仆射,虽属杂号将军,品阶倒是不低,位居诸营校尉之上。
汉帝刘启明显并非大要上那般不待见自家嫡次女,见她抢先插话,不但不恼,反是笑着问道。
楋跋子却不知他的设法,闻言不由心焦,唯恐为王婶一家招来祸事,急着趋步近前,想要出言解释。
“模型?甚么好物件?”
南宫公主本是不喜这猎苑,只觉射猎些小兽没甚么意义,常日多是在城西太液池畔的林苑行猎。
她却不知,此时卑禾候瓦素各已在安夷将军公孙歂的帮手和催促下,重新在西域站稳脚根,且气力愈发强大。
楼船建楼三重,列女墙,战格、树幡帜,开驾窗矛穴,置抛车、垒石、铁斗,状如城垒,将帅居之,以灯号批示其他战船;
“儿臣见过父皇!”
造船可不是简朴的事情,光有图纸就行么?
她本觉得到得猎苑,便可放开手脚,与楋跋子好比如试,以雪昨日跑马的惨败之耻,岂料倒是撞上了全部大汉最怕见到之人。
克日来,刘彻已命麾下侍卫对楋跋子严加关照,故此南宫公主领她去见那王氏之事,也被敏捷呈报于他晓得。
刘彻寻来数艘大小不一的游船,让工匠在其上架设桅杆和帆船,同时用硬木板将三重楼的侧面尽数遮严实,每层只留多少可从内里开合的大舷窗。
到得池畔,便见一群人已是早早候着。
天子老子!
汉帝刘启看着沧池岸边那些外型别致奇特的战船,饶有兴趣的问道:“彻儿,你造的这模型,可有甚么名头?”
故而大汉的海军战法,多是先靠弓弩射击,进而冲撞,最后派水兵接舷,冲上敌船船面,搏斗夺船。
刘启抬手按住她的脑袋,偌大的手掌楞是覆住她发髻后的脑勺儿,半推半拎的撴着她,回身朝沧池的池畔走:“那便随朕去瞧瞧。”
故而刘彻让天子老爹且等上些光阴,先让他改装出几艘战船模型,尝尝结果。
“嗯,那便好。”
刘彻颌首道,复又瞧了瞧阿娇,倒是没对她说甚么,毕竟可不能把天子老爹晾在一边不管。
“本日休沐,皇姊不知么?”
然太子刘彻不准楋跋子分开长安城,南宫公主虽是身为阿姊,却端是不敢逆了他的严令,也只得领着阿娇和楋跋子来这猎苑。
太子刘彻倒是出言制止,建议临时缓行。
汉帝刘启剑眉微扬,谑笑道:“朕可不是偏疼么?若换了旁的皇子公主,敢如你这般娇纵,早就押往宗正府,好好吃顿祖宗家法!”
沧池位于未央宫的西南侧,南邻南宫墙,距西宫墙亦是不远。
值此关头之时,依托卑禾候瓦素各分裂西羌诸部,使得羌人得空出兵滋扰朝廷的筑城打算,乃是上上之策。
突冒船首高翘,配以金铁,用以迎击冲撞敌船;
若非如此,当初他也不至一心为女复仇,完整断送了偌大的卑禾部族。
南宫公主甚是无语,心道父皇偏疼弟弟刘彻也就罢了,毕竟那是今后拜托社稷的儿子,却对长姊也是宠嬖有加,唯独对她这嫡次女甚是不待见。
他回身面前汉帝刘启,出言扣问道:“父皇,是否便去验看那战船的模型?”
她向来憨蛮,不由撅了嘴,扯着刘启的袍袖,不加粉饰的抱怨道:“都是一母所出,父皇怎的就那么偏疼?”
大汉铁血尚武,关中又是民风剽悍,故而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王公贵族,抑或是布衣百姓,都酷好骑马射猎,将之视为文娱,相互竞技颇是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