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栾游移道:“陛下仁德,只是客岁秋收,粟米时价将将八十钱每石,若不高于其三成,盐价难道不到三十钱,各地盐商没了赚头,怕是没法支撑旗下盐肆,朝廷又集结不出充盈人手……”
刘非闻言,心下不由暗笑,依着太子老弟传授的新式晒盐法,煮海晒盐端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七钱每石已是大有赚头。
十五钱每石的进价?
南阳的盐价,完整崩了!
很多人皆是暗自悔怨,早知平准令的权益如此之重,之前新设时,就该为自家子侄极力图上一争。
平准司,这年节前夕新设的小小府司,此时看来,绝非天子和太子一时髦起啊,怕是筹划了好久的。
“嗯,皇子犯法与百姓同罪,皇兄此举大善,端是我刘氏宗亲的榜样!”
赎免小罪,过后便不再另加问责;赎免重刑,则会被贬为庶人,长生不得再任命为官。
若大汉各郡县的盐商都从皇室实业的盐场买入海盐,他光是想到那般美好的气象,近些日子不知从梦里笑醒了几次。
朝臣们此时才想起那新晋的平准令,不过弱冠之年的商贾之子,南阳孔仅。
刘非挺起胸膛,端是大义凛然,言之凿凿:“殿下如果不信,可问问殿上众臣,何曾见小王筹划商贾贱业?”
那另有甚么好踌躇的?
朝臣们心中感慨江都王端是财大气粗,又不免暗自腹诽,还说不筹划商贾贱业,又如何能一掷令媛?
刘彻虽想打击犯警盐商,让老百姓吃到便宜的食盐,但也不想让大汉的盐商尽皆家破人亡,更不想闹出大乱。
但不管是谁疯了,百姓们倒真真是乐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