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下曹氏旗下的盐肆,卖盐,猖獗的卖,赔血本的卖!
开春后,上得早朝,裁示完朝臣们的奏事,刘彻便宣了江都王刘非上殿。
江都王刘非却突是出言打断道:“大农令无需担忧,本王为弥补部属的不对,已命皇室实业新任的总掌事通令旗下濒海盐场,向各地盐商以七钱每石的代价出售海盐,他们只需诚恳贩运转卖,便能有三四倍的赚头,撤除运费和耗损,也是足以保持的。”
刘非忙是出言承诺:“太子殿下提示的是,此后我皇室实业定会严守平准律法,每季向平准司上报,并马上停止海盐贩运,唯有某地盐价高于粟米时价三成时,我皇室实业才会出动盐船贩运,以帮助平准司保持其安稳。”
大农府的属官纷繁出列,应和自家直属上官,其他各府司事不关己,也懒得跳出去自讨败兴。
刘彻故作沉吟,复又道:“只是论起平抑盐价么,父皇爱民如子,定是舍不得治下百姓再如过往那般采办高价劣质的食盐,又是尽数减免了附加盐税,总归不得高于粟米时价的三成才是!”
恁的粗心,看走了眼,真真失策了!
只见刘彻猖獗甩锅,喝问道:“皇兄身为天家子,怎可听任皇室实业的管事行那等与民争利之事?”
卖卖卖!
风声传开,不但南阳周边郡县,便是大汉各地的盐价皆是回声滑落。
刘非打蛇随棍上:“恰是如此,殿下明察秋毫!”
刘非入得正殿,刚行完礼,便是挨了刘彻怒斥。
刘彻虽想打击犯警盐商,让老百姓吃到便宜的食盐,但也不想让大汉的盐商尽皆家破人亡,更不想闹出大乱。
但不管是谁疯了,百姓们倒真真是乐疯了。
其一,售盐,二十五钱每石!
刘彻颌首道:“如此说来,皇兄先前并不晓得部属倾销海盐之事?”
毕竟南阳本就盛产粮食,又居淮水上游,乃是中原粮食输往关中的转运之地,故而本地的粮商浩繁,少了个程氏,老百姓不过换个粮铺买米的事。
刘非闻言,心下不由暗笑,依着太子老弟传授的新式晒盐法,煮海晒盐端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七钱每石已是大有赚头。
各地盐商,尤是中原郡县的盐商尽皆目眦欲裂,买凶杀人的心机都有了。
“殿下明鉴,我刘非身为皇子,向来持身以正,虽设立皇室实业,却只是想造桥修路,储备赋税,为社稷略尽微薄之力,为君父分忧,从不经手商贾算计。”
曹氏是盐商世家,族中财产遍及大汉各地,盐肆尤多,可孔氏是铸币起家,库房里甚么都差,端是不差钱!
可从濒海的齐地往内郡运送海盐,遥遥万余里,运费不算,耗损不算,煮海晒盐的本钱还能不算么?
畴昔的大半年,南阳盐价颠簸甚巨。
年节前夕,南阳最大的盐商曹氏为按期了偿累计万金的巨债,不得不将族中财产作价出售,尤是遍及南阳各地的曹家盐肆被尽皆卖出。
“……”
依汉律,朝廷重臣和世家后辈可用财帛和奴婢赎免罪过,根据罪过轻重,可细分赎罪和赎刑两类。
其二,本店货源充沛,可论斤零售,亦可大笔发卖,绝无完善之虞!
盐肆的店主当然没疯,他们不但没疯,反而分外欢畅。
其三,此后所售盐价必是安稳,且永不高于粟米时价三成!
可贵胡涂,可贵胡涂!
朝臣们见状,哪还瞧不出来,曹栾也跟着太子和江都王套好了招式,专等着本日早朝演给他们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