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乘颌首道:“现在梁王宫室逾制,出入警跸,接持天子仪仗,使乘果为此赋,唯望以规警之。”
“大王恕罪,臣昨曰已命户曹属官将诏令张贴在梁国各处,想来现在百姓们早已尽皆晓得了。”韩安国上前几步,躬身请罪道。
“大王,天子诏令虽没法违背,也可公开掣肘。再说我梁国百姓丰衣足食,如何肯去那边郡的苦寒之地?”羊胜待得梁王的情感平复了几分,出言安慰道。
“枚公此赋,始言苑囿之广,中言林木禽鸟之富,继以士女游观之乐,而终之以郊上采桑之妇人,略无一语及梁王,气象萧索,暗寓讽谕和规劝之意啊。”司马相如品鉴很久,缓缓放动手中的竹简,长叹道。
翌曰,司马相如被梁王召见,前去梁王宫议事。金碧光辉的正殿之上,梁国的官吏和谋士尽皆面色暗淡,不发一语。
枚乘点点头,满脸落没之色,望着湛蓝高远的天空追思往昔,很久后,复又长叹道:“本倒是梁王贤明,又乃当明天子同母弟,断不会行谋逆之举。不料在羊胜和公孙诡等一干小人的鼓动下,梁王也开端广幕私兵,锻造兵械,以追求帝嗣。目睹梁王又要步上吴王后尘,某虽不如邹老先生勇于捐躯切谏,却也需得旁敲侧击,算是略报梁王知遇之恩吧。”
枚乘,邹阳和司马相如虽都反对梁王谋逆,但他们的动机还是有很大辨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