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防备的胡骑将军公孙歂,率麾下八千胡骑,且战且退。如同钝刀子割肉般,不竭耗损着匈奴铁骑的气力。匈奴将士虽恨不得生啖其肉,却又涓滴何如不得,不由士气大减。一方以逸待劳,一方偶然恋战下,高低立判,终究突围而出的匈奴铁骑不敷半数,近三千匈奴将士被汉军胡骑生生耗死在茫茫草原之上。
列席参政的太子刘彻对朝堂上的氛围极其对劲,大汉铁血尚武,开疆拓土的设法是支流,不像后代的朝代,讲究以德服人。铁与血,盾与剑,远比残暴的说辞更能让仇敌屈就。只要兵锋所指,仇敌颤栗不已便是了,又何必他们认同泱泱中原?!
昨是今非,跟着景帝下旨,右北平与上谷两郡的六万步兵,驰援燕北长城,围歼人困马乏,缺衣少食的燕地匈奴诸部,想来用不了多少时曰,燕地便会尽入囊中。袁盎当初的对峙和担忧,现在看来,是无可回嘴的短视。但是,景帝却并未惩罚于他,反而犒赏百斤,以嘉奖其不顾本身,为民切谏的拳拳之心。
景帝中元二年蒲月中旬,骁骑将军秦勇率上郡,弘农,河东,河内,河南,五郡郡兵合计二十万,出上郡,直插河套要地西河。领着安北将军(三品杂号将军,不常置)史惕率京师北军抽调出的万余中垒精骑,奇袭朔方,紧紧管束住匈奴楼烦王麾下的近万铁骑。楼烦王闻讯大骇,当即派百余铁骑突围而出,前去五原向白羊王求援。
刘彻由衷叹服,躬身道:“父皇贤明!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按照探马来报,此次匈奴右贤王并未精锐尽出,而只是征集从属匈奴各部的五万马队,缓缓东来。窦婴却不敢有涓滴怠慢,将近十万边军归拢到不够数百里的长城关隘,严阵以待。至于正西方的数千里长城关隘,窦婴并不担忧,有着祁连山脉这般通途,除非匈奴人的战马长了翅膀,不然定然没法绕过西北方的数百里险关坚城,从他处入关。
一时候,河南朔方地的局势奥妙起来。时候就是生命,刘彻深深体味到这句话的意味。骁骑将军秦勇麾下的二十万郡兵必须尽速篡夺西河,挥师西进,剪灭朔方楼烦王后,度过黄河,方才气驰援窦婴。但是如此一来,耗时极久,窦婴孤军奋战,起码要苦撑月余。更令人忧心的是,一旦楼烦王见机不对,判定弃守朔方,率部直奔长城关隘,窦婴必定压力剧增。十万边军编练不过年余,都是些没见过血的新兵蛋子,届时闹不好便会一溃千里。
是夜,数队轻骑出未央,手持大汉天子的诏令和节杖,绝尘而去。数曰后,辽东郡边军与郡兵齐出,近四万汉军浩浩大荡的开进辽北长城。辽北乌桓诸部闻讯,从辽北长城关隘外仓促后撤数百里,较着不想参与汉匈之争。至此,云中以东数千里外长城关隘尽数被汉军紧紧掌控,超越三十万的汉军将士和二十余万随军出征的大汉边民,背依险关坚城,完整阻断了匈奴单于庭和左部二十余万匈奴铁骑的南下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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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却涓滴没有严峻的神采,拿起手边的茶杯,细细品了一口,咂咂嘴道:“朕早就醒得了,如果如皇儿这般后知后觉,朕也就不配做这大汉天子了。”
景帝闻言,翘起兰花指,给诸位读者抛了个媚眼,巧笑嫣然道:“那你们还不从速投票?!”
远在长安未央的景帝和太子刘彻,也早早考虑到此节,派出轻骑日夜兼程,诏令云中的胡骑将军公孙歂,率麾下八千胡骑全速西进五原,不求杀敌建功,只需死死管束住五原的匈奴人,乃至稍稍减缓他们赶往长城关隘的速率,也便是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