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贡在外宴饮返来,熏熏然得意之际,便见到爱妾蔡娥捧着脸于门下哀哭,一问之下,才知家中悍妻招来母家之人竟要打杀他的爱妾!若非家中奴婢回护,加上蔡娥逃窜得快,此时面前娇娃已成一坨烂肉!
沈哲子屈指弹剑,站在廊下垂首望向朱贡,笑道:“好,好得很!我也有一言,请明府聆听!”
沈哲子听到这家伙到现在还要威胁,当即便嘲笑一声:“朱门高第,家风差异于世。本日所见,骇人听闻,我家也不敢再攀附。言至于此,无妨与明府立约,今后相互那个再求来往,须负荆先拜,才得登门!”
“你、你是士居之子?青雀,哈,我认得你。姑婿无状,让你见笑了。”
宠妾灭妻,沈哲子不清楚在别的朝代有没有此例,但在家世婚流行的时下,这绝对是没法设想的事情。后代王献之休妻而娶公主,都备受争议诟病。更不要说为了戋戋一个姬妾,竟然口呼要杖杀正妻!
朱贡千万没想到这沈家少年如此果断狠辣,竟置本身性命不顾都要让朱家满门陪葬!
但是要其逞强认错,却又如何甘心,特别心内对沈家轻视已久,再见对方仅只数人,自家宅中却有部曲百余,怒意滋长得酒气发散,顿时便有歹意涌上心头来:“我便说了,那又如何?那恶妇入我家门,桀骜不驯,又无大妇容人之量!吴兴沈氏?哼!既然到了我家,岂有你猖獗之地!”
是以名流常备秫米酒,并且秫米也是田亩必种的作物。会稽孔群曾与朋友抱怨年收七百斛秫米,不敷酿酒之用。陶渊明还在为五斗米折腰仕进时,乃至还因为要不要在职田种秫米而跟老婆吵架。
目睹如此,朱贡也沉下脸来,嘲笑道:“哲子小郎,只怕你还没回家,不知家中近况吧?我也无妨明言,我之家事,你最好不要干与,免得我与士居失和。夫人归省能够,旬日以内必须送回!不然,我与你父再无座谈之日!”
听到这里,沈哲子才明白这朱贡态度为何如此癫狂,喝酒加服散,难怪口不择言。
刘猛等几名龙溪卒守住沈哲子身边,各自擎出随身兵刃,虎视眈眈!
听到姑母絮干脆叨的报告,沈哲子对这朱家内宅乱事有了一个大抵体味。看来根结还是财贿惹出来,所谓宠妾灭妻,不过是那蔡娥本身智商欠费,被朱贡拿来热诚姑母以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