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子天然不会说,恰是因为被三叔每天在家嫌得烦了才通过老爹将之踢来此地。开荒固然辛苦,但沈宏在这里管事又不需求亲身下地,顶多过得有趣一些,倒也不会过于劳形。
沈哲子闻言倒是一愣,他知很多勾心斗角,也知很多国朝要事,但详确到一条江的来源,则真的不甚清楚。
公主则一本端庄道:“那曹娥所悲,因其父死于非命,骸骨无存,不能为先人收取骸骨,无颜苟活,这但是真正的孝烈!如有一日,我……呸!说这些做甚么,粥好了没有?”
“后汉孝女曹娥,其父端五灭顶难索尸骨,沿江号哭旬有七日,然后也投江而死。”
中年人闻言后倒是苦笑,不乏感慨道:“尘凡波荡,物景俱非,使君风采更胜往昔,抚却早已蹉跎尘垢当中。本日厚颜来拜,实有一事想请……”
周家倒也有这么做的底气,往前数个十几年,其家远非当时沈家可比。这周抚之父周访本为梁州刺史,与陶侃亦是姻亲,若非死得早,成绩势位一定就逊于眼下的陶侃。
像刚才阿谁庐江周家,固然眼下势位稍逊,但一样是武宗豪族。那周抚在老爹面前固然姿势很低,但在老爹没来余杭之前,倒是刁悍得很,乃至带领部曲在自家庄园外盘桓数次,想要逼迫他放了林家人。
眼看着菱粥另有一段时候才气入口,公主便笑吟吟说道。
沈哲子见公主言起此事,似是对那曹娥充满崇拜之情,心中便是一汗:“逝者已矣,生者长相祭奠怀想,这才是人伦道义。因死而害生,这又算是甚么事理?”
游舫再往前行,便到了前奥,谢灵运《山居赋》中关于此地有极其详确的描述。此处七县余地,有二韭、四明、五奥,在阿谁期间,这五奥之地分属五家,皆为当时高门名流所占。但在现在,这五奥十足都是沈家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