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环来回,“太太,大厨房锅里给主子留着饭,怕太太忙着应酬客人,没工夫吃,问太太现在用,还是待会用?”
话音未落,门别传来男人的脚步声,门帘揭开,一个丰神俊朗年青男人走出去。
说着,靠近傅书言的小脸,酒味刺鼻,傅书言小眉头微皱,傅鸿对杜氏道:“你看言儿睡着了,还皱着眉头,仿佛有甚么不高兴的事。”
男人挑逗声,“不是这个意义,是甚么?”
“可不是,就老爷和她两小我在屋里,老爷前厅有客,没工夫理睬她,不然,太太想,年青的爷们,喝了几盅酒,她就遂了意,在这屋里熬出头了。”蔡婆子添油加醋隧道。
今儿正日子,来的人契多,人手不敷,三房的丫环婆子都被三太太杜氏调去前头帮手,屋里剩下一个丫环,抻着脖子往外看,不敢分开,怕一时七女人掉地上。
奶娘下去,困觉去了。
跟在杜氏身后的一个婆子,夫家姓蔡,人称蔡妈妈,是杜氏的陪房,看屋里没外人,奶娘孙氏歪在七女人中间,睡着了,傅书言被忽视掉,遂小声道;“太太,今儿老爷陪客吃酒,多喝了几口,嚷着出了一身汗,衣衫湿透了,走去偏厅,换衣裳,跟着老爷服侍的小厮不知去那灌黄汤,丫环翠儿不知从那里冒出来,奉侍老公爷换衣。”
这也不能怪杜氏没底气,连措置一个房中丫环都瞻前顾后,杜氏是填房,过门连续着两胎生女,没胆色,又没手腕,掌管国公府内宅碎务,循规蹈矩,唯恐落下批驳,世上女子不是大家都做的了王熙凤。
“依着老奴的意义,这几日是老太太的好日子,过了这几日…….”极小的声音,傅书言听不见了。
傅书言竖起耳朵听,这婆子竟日调三斡四,杜氏性子绵软,柔嫩寡断,遇事没主张,事事都听这婆子的,心底直点头,婆子今儿说的有几分事理。
傅鸿吹熄了灯,“这么小婴儿,懂甚么?”
杜氏害羞,睨了一眼丈夫,“言儿看着。”
奶娘孙氏出去瞥见,呵叱,“没瞥见七女人滚到炕边上,你这小蹄子找死啊?”
杜氏喊房中一个小丫环道;“去前厅看看,爷们吃酒可散了?”
“是,太太。”奶娘承诺着。
那丫环兀自往外张望。这一错眸子,七女人一翻身差点翻到地上,实在唬了一跳,丫环嘟着嘴,把傅书言往里挪了挪。
她抬头朝上,想翻个身,又费了一番周折,待她颤巍巍翻过身去,半个身子都趴在炕沿边,咿咿呀呀号召朝外张望的丫环,那丫环扒着眼睛往外看,听花圃里锣鼓声,恨不得□□去看热烈。
眼睛遮住了,声音直往耳朵里钻,杜氏忍不住溜出口一两声颤音,令人耳热情跳,沉寂的夜,氛围中充满炎热难耐。
三房的下人平常摸透了当家主母杜氏性子软和,多恩少罚,懒惰惯了,当着三太太的面,稍有收敛,离了三太太的眼,各自为政。
支摘窗半敞开,傅书言闻声院子里热烈,一骨碌翻身,爬向窗台边,扒着窗台想站起来,四肢不太矫捷,费了九牛二虎的力量,颤悠悠地站起家,撅着小肥屁股探头朝窗外看。
杜氏低头看着女儿,抓起她的小手,看指甲光秃,眉眼和顺,宠溺地问;“又吃手指了?”
杜氏娇嗔,“爷,奴家不是这个意义。”
杜氏软糯的声儿,“乔家表妹几年没来了,母亲着人稍信,传闻要来,这几日欢畅得甚么似的。”
“这小蹄子敢勾引主子爷。”杜氏蹙眉,捏紧了绣帕。
往前头去看的小丫环返来,小声笑道;“前头那些男人高谈阔论,奴婢看正喝到兴头上,没时候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