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抱着女儿,手里拿着小勺,喂女儿吃鸡蛋羹,傅书言吃得直吧唧嘴,杜氏抽出腋下绣帕,替她擦去嘴角残渍,把傅书言递给奶娘孙氏,杜氏草草吃了饭,带着丫环婆子上去。
她抬头朝上,想翻个身,又费了一番周折,待她颤巍巍翻过身去,半个身子都趴在炕沿边,咿咿呀呀号召朝外张望的丫环,那丫环扒着眼睛往外看,听花圃里锣鼓声,恨不得□□去看热烈。
小丫环往前头去了。
傅书言脸红,臊得慌。
眼睛遮住了,声音直往耳朵里钻,杜氏忍不住溜出口一两声颤音,令人耳热情跳,沉寂的夜,氛围中充满炎热难耐。
“这小蹄子敢勾引主子爷。”杜氏蹙眉,捏紧了绣帕。
这时,院里一叠连声嚷着,“三太太下来了。”
三房上院,正房南窗下大炕上,躺着一个七八个月大的女婴,穿戴一身崭新的大红锦缎袄,粉团似的,乌溜溜的大眼睛清澈,小身子滚圆,女婴小嘴吮吸着本身短胖的手指。两腮鼓鼓囊囊。
杜氏跟蔡妈说了一会家务事,打着哈气,“我累了,安设了。”
杜氏起家,小声笑道;“老爷如何返来了?”
杜氏道;“姐儿跟着我睡。”
傅书言实在憋闷,一头倒在炕上,来回翻滚,都怪小身子太圆,竟停不下来,骨碌到炕沿边,唬得她小手死死抓住炕沿,小脸都白了,一忽视失了分寸。
傅书言主动爬向少妇,她这一世的娘亲,少妇一把捞起她,抱在怀里,温和的声音道:“赵妈,一会前头忙,我号召高朋,七女人不要抱到前头去,来的客人多,她小人儿禁不得浊气。”
都城庆国公府,府门顿开,车马盈门,来宾络绎不断,本日是庆国公府傅老太太的寿日,庆国公的爵位传至傅家三子傅鸿,已历经三代,傅家乃都城王谢望族,枝繁叶茂,子孙合座。
傅书言想把耳朵堵上,怕暴露马脚,不敢转动,装睡,内心是幸运的,这时,她父母亲很恩爱。
一会儿,暗中传来傅鸿的声儿,“孔家表姨太太三日前从泗州解缆,来人报信,申明儿到都城。”
傅书言吃饱了,奶娘孙氏抱着哄睡觉,不大工夫,傅书言高低眼皮直打斗,昏昏欲睡,奶娘坐在炕沿边,阖眼迷瞪。
杜氏迷惑,“当时屋里就老爷和她两小我?”
傅鸿的声音,带着满足,“那今后我们就多做几次,我少吃酒。”
说着,靠近傅书言的小脸,酒味刺鼻,傅书言小眉头微皱,傅鸿对杜氏道:“你看言儿睡着了,还皱着眉头,仿佛有甚么不高兴的事。”
奶娘下去,困觉去了。
奶娘笑着道;“三番六坐八爬,七女人扶着窗台能站一会。”
话音未落,门别传来男人的脚步声,门帘揭开,一个丰神俊朗年青男人走出去。
支摘窗半敞开,傅书言闻声院子里热烈,一骨碌翻身,爬向窗台边,扒着窗台想站起来,四肢不太矫捷,费了九牛二虎的力量,颤悠悠地站起家,撅着小肥屁股探头朝窗外看。
几个穿红着绿别房的小丫环兴兴头头结伴从院门前颠末,嬉笑声传来,傅书言扶着窗台站了一会,腿软,一屁股跌坐在炕上。
说着,脱手替杜氏宽衣解带,地上丫环见状,溜边退出去,掩上门。
傅鸿道;“乔家表妹来了,留住段日子,陪陪母亲,母亲跟表姨母靠近,乔家表妹虽说不是亲外甥女,却比远亲的外甥女都亲。”
小丫环来回,“太太,大厨房锅里给主子留着饭,怕太太忙着应酬客人,没工夫吃,问太太现在用,还是待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