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正正道场分立,当中道门练气大派有十家,魔教大派却只要四家。我自那乌鸦口入耳得你功法独特,不似我所知的几派魔教传承;且又传闻你要在青城山立教称尊,这才动了动机,看魔教可否自此多添上个王谢大派。”
文抄当即点头,笑道:“我的本领哪上得了台面?倘使放在王谢大派当中,便只能当个外门弟子,连录入门墙都是期望!前辈为何说这打趣!”
黑袍老者走上前去,将那鸟儿捧在手里,又转头对文抄说道:“我这绿袄徒儿本是一只绿羽画眉,经我调教多年,能够窜改人形,有了合气境地的修为。”
“我传了她阴魔变幻之法,在窜改一道上自是有些独门手腕。”一句说完,黑袍老者高低打量了文抄一遍,“昨日听你怀中那乌鸦说你手腕高超,将人化作血水的手腕又像我辈魔道中人,我这才生了动机让绿袄试你一试。”
讲到这里,他语气一转,又道:“有些话也许你师父未曾对你说过,现在我便讲与你听听。这天下间炼气士多有人在,可你屈指数来,每千年里能有几个达成大成绩的?你再想想那些达成大成绩之人与知名之辈又有何辨别!”
听得这话,文抄心中如有所得,却仍自抓不住那一点灵光,不由皱气眉来。
白叟咧嘴一声,声音却怪极,听到耳中便如肺痨之人“呼哧”喘气之声。很久他才收了笑容,并道:“我虽修习魔教功法,却与那四教无干,只是一散人罢了。方才绿袄摸索过,我见你功法公然不是朴重路数,兼着威能不凡,现下便问你想不想以这功法为基自主一教?你若在那青城山立下魔教道场,那威风可真大了。”
转头谛视文抄,黑袍老者忽地言道:“我邪派现有东方魔教一脉传承,教祖乃是练就元神的五鬼真人,在滇西黑风峡斥地一处道场;南边魔教一脉传承,教祖乃是绿袍老祖,不但练就元神,且还精擅身外化身之术,道场位于百蛮山;西方魔教一脉传承,教祖乃是红莲祖师,修为已臻至返虚境地,道场开在西昆仑绝顶星宿海;北方魔教一脉传承,教祖是北极老祖,修为深不成测,道场立在北极泰初冰盖之上。”
说着,他朝绿袄女子地点方向扬手虚抓,文抄便见先前抵消了一气擒拿之术的蒸腾黑烟前后朝那老者掌心投去,终究化作了一面玄色小旗。再看地上那里另有甚么女子,只要一只翠绿羽色的鸟儿神情委靡地伏卧着。
文抄见得那绿袄本体本相,心中奇道:“我也是得了冥河和玉虚传承的人,异类炼气修为达到结丹境地才气窜改人形,这鸟精怎例外了?”虽是惧那老者一身修为深不成测,他仍自壮着胆量问道:“前辈,这绿袄不过合气境地的修为,如何便能拟化人形了?”
黑袍老者远眺西南,边道:“青城山古时唤作赤城山,被尊为天下之幽,乃是元气充分的仙山福地。千年前白鹿子在山中创建青城剑派,那边便成了朴重道门的一处炼气道场。厥后青城剑派因正道内哄被灭了去,那青城山便只要几个大宗门的凡俗分院还在了。”
想到这里,他便拒道:“如此伟业可不是长辈这等杂鱼能成绩的。前辈你修为深不成测,正该做主事之人。你若看上我所炼的功法,我便誊写一份给你,做那将来中心魔教的立教之基。”
文抄闻言,心中立时骂道:“还‘中心魔教’!你家文抄爷爷自小便知做出头鸟的了局,怎肯做这不得好的买卖?真要立魔教做了祖师,等那朴重炼气士打上门来,我却如何保得住性命?莫非还随身揣上两个练就无上法力的积大哥魔防身不成?那怕不等朴重脱手,先就要死在喜怒无常的魔头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