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抄修炼这神通,倒是看到黑神王皆是出世于太元血海当中,是以便想试着可否以本身太元血光在丹田当中拟化的血海来祭炼。如若行得通,便是说请下的黑神王残魂能够靠太元血光为食逐步生长强大,倒无需去做那残暴的杀生活动取孺子污血豢养。
文抄站起,见得通微子也自含笑起家,便使手中木剑攻了去。相斗半晌,道人忽地说道:“且先将你手上木剑扔开,只把自家身子当作剑,用脚挪移,使唤身子闪避我剑势。”
三尊黑神王接踵出世,无一例外都被文抄丹田血海中那枚血神种子降服去,会同最早出世的黑神王婆雅,分坐于血海四周方位,如同护法普通将血神种子环抱了起来,不断炼化血海生出精气与它进补,各自却只稍稍取食些许太元血光。
放出一团太元血光在身前,文抄依法宁神谛视,脑中想着黑神王婆雅的肖像,口中念诵起黑神王降法咒。未过量久,他便见六合间无端生出丝丝黑气,投入自家放出的太元血光后,便搅成一团化作了一尊头顶结瘤、青面三目、筋肉虬结、四臂分张、脚踏血浪的黑神王,恰是婆雅残魂聚化。
这一日,通微子转换了两套剑法,连攻三百招,却仍未刺到文抄衣角。他自问虽未尽尽力,却知面前少年能把身法练到这般境地也充足了,比起自家来也不见得就弱了。
他微微点头,自道:“人间万法相通,这身法、步法的闪避之道,实在与手中一柄剑的闪避、进击之法无异,只不过要矫捷变通,把自家身子当作一柄剑来差遣。凡人与人争斗时难能做到心神沉稳,手上攻打出去,便忘了要兼顾脚下,如此一来身子便显得生硬死硬。你且使出法力轻身,在这狭小车厢里与我攻防相戏,要服膺用心二用兼顾手脚,渐渐体味这腾挪闪转之法。”
粗读一遍,文抄便知这部经籍上记录的功法为何被称作是“魔教法门”了。乃因其间所录诸般神通走得俱都不是正路,多需以生灵祭炼,手腕残暴,不为朴重所容。
心动之下,他又持续持咒,将别的三尊黑神王也祭炼了出来。别离是:手捧一弯黑月,身垂豹尾,坐骑青象,能使阴雷的黑神王计都;九头、百臂、八足,能使冥火的毗摩;以及三头、龙尾、手托着一尊黑日的罗睺。
揣摩了一阵,文抄感受这魔教经籍上的几个邪门神通与自家倚为根底的太元血光很有相合之处,如果兼修了,今后除却血神子之术与冥河剑气之术,便又多了几样本领防身渡厄。思及艺不压身之说,他便拣了个项目为“黑神降法之术”的神通祭炼了起来。
因而收剑坐定,扶髯言道:“所谓技艺,不过就是应机而变克敌制胜的体例罢了,你现下能自如地使唤周身筋肉,可见机进击、闪避,技艺便算练到头了。”
躲在车厢一角炼气的老鸦几次几乎被文抄压在身下,饶是它都闪避了开,却也不敢在这车厢里呆了,干脆搬到了别的车上。
所谓正道门派,多指所持的炼气法门取材于六合间的无主元气,修行起来无需向别的有生之物讨取,走的是自成六合、不假外求的门路;而邪魔功法便如文抄所修的血神子之法普通,极尽打劫之能事,善采别的生灵之精血、元气为己用,能在短短光阴内强大本身修为。
道人初闻文抄不肯学自家揣摩出的御剑之术时,心下不由有些不快,可听得前面一番话里对自家技艺的奖饰,他那一丝不快便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