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教各家弟子换了个眼色,便由离他比来的一个五台剑派的弟子出声答道:“其间人等俱是正教十大炼气门派的弟子,却没甚么莽衰老母的门人。我等有要事要做,这里容不得外人逗留,你且去别处寻人。”
正教十派弟子见状无不动容,只因那极乐和尚所揭示的已是元婴境地的炼气修为。饶是世人俱都有师门赐下的防身宝贝在,却也不敢没有长辈护持的环境下与这和尚放对。
未等虎道人开口,先前说话那五台剑派的门人便开声叫道:“要嫁快嫁!正教十派在此办事,容不得外人逗留!如果拖得久了,莫怪我等……”
便在这时,东边并排行来三辆云车,遥遥地便有鼓乐吹打之声传来。黑虎道人面熟忧色,双手招动摇手中的衣衫、拂尘,开声呼道:“快来快来!那婆娘害臊躲了!道友们快来山头吹吹打打,催她出来早些出来,我们好回我道场喝喜酒啊!”应着他呼唤,那三辆云车蓦地加快飞来。
那黑虎道人怒道:“放屁!莽衰老母的洞府便在莽山当中,我去别处如何寻获得?你们这帮娃娃的事,还能比你家虎爷爷结道侣更紧急不成?”
三月十五一早,莽苍山当中正教十派的门人纷繁躁动了起来,各家都派了一人把握法器、遁光高涨到天涯之上,循着山势四下打量,务需求在仙府出世时第一个上去争夺机遇。
待到云车悬停山上,正教十派众弟子便见车上满满站的是僧、道、俗各种人等,人手一件乐器,舞弄得声响震天。
他正自想着,却见东方天涯有大片黑云涌来,内里模糊可见狰狞骷髅吞吐鬼火磷光;南边天涯荡来无穷碧烟,烟中有蛮装男女摇旗撑幡;西方天涯压来滚滚火光,内里有火鸦、火猴翻滚嚎叫;北方天涯有蒙蒙白雾缓缓飘来,一起落下霜眼雪花,内里气象却不清楚。
右边一辆云车里,一个双眼深陷、两腮下凹、头上松松垮垮结个牛鼻髻的肥胖道人也走下车来,站立空中扯起嗓子,声音沙哑地喊道:“正教十派很了不起么?你们有甚么要事要办?且说给贫道听听。”一拍后脑,囟门喷出一股青气,一个三寸高低、眉眼与老道普通无二的光净小人闪现出来,又道:“活得太久,肉*身的耳也聋了,老道放出元婴恭听。”
罗天先前见得那黑虎道人出场,便猜他是得了动静跑来搅局的;待厥后看到一众炼气士乘着云车敲敲打打而来,更确信无疑了。此时见得高人亮出元婴境地的修为,而前些日还傲气得不得了的正教十派小辈俱都灭了气势,顿觉畅快不已,心道:“魔教的炼气士们尚未露面,这干看似傍门中人却不知是不是我那动静引来的?只等那古仙府邸出世开光,便要生场大乱……”
场中世人见状,有眼力的便都知是四方魔教来人了,脸上无稳定色。黑虎道人这时却笑了,指着正教十派一众小辈弟子说道:“你们不是有要事要办,不准旁人逗留?我最通道理,只要你们这帮娃娃先将四方魔教的魔头们赶走,虎爷爷我便撇了莽衰老母不要,弃了这桩婚事。”
“快说来听听!”
正教十派弟子闻言大怒,非常有几人祭出了宝贝,要给这出言无忌、不知进退的野道人一个经验。
正教十派的弟子们齐齐循名誉去,却见一朵乌云自山外飘来,其上立着个横眉立目、虬髯疏发的赤膊男人,他左手拎着件麻布袍子,右手抓着柄拂尘,正自朝山谷方向张望。
便在几个心性不稳的炼气士开端沉不住气时,山外却有呼声传来:“莽衰老母,黑虎道人应约而来!你那洞府却在那边?快快出来相迎,跟我回道场做对欢乐道侣呀!”